主角是程安好许箴言的小说高攀式婚姻全文免费阅读已火爆上线;全本讲述了程安好跟世界上很多普通的女孩一样,普通的长相,普通的家庭,努力地学习、考大学,有一份稳定的工作,以后可能会找一个不算多爱但能过日子的男人。
她唯一做过最叛逆的两件事:一是十七岁那年,她考上本市的C9高校,却撕了录取通知书,跟全家人作对,坚持复读,第二年如愿以偿去了B大。二是二十七岁那年,她相亲遇到他,他对她没有感情,甚至他的职业,都给不了她寻常夫妻的陪伴,但她还是义无反顾选择嫁给他。
小说简介
许箴言出生矜贵,天之骄子,离经叛道也闯出自己的事业,电竞圈赫赫有名的人物,别人都猜,未来的许太太不是出生名门,也必然是电竞圈或娱乐圈的翘楚。
结果,他跟一个除了学历都很普通的女人结婚了。
有人问许箴言,为什么相亲之后选了她。
他最开始的回答是:“顺眼,不多事,能过日子。”
后来,别人和他眼里最温顺不过的女人,留下一纸离婚协议书,怀着孩子跑了。
有人又说,无所谓,离了吧。
他疯了一样冲上去就是一拳,这次的回答是:“你他妈才离婚,老子爱惨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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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陆真真看到程安好提着几罐啤酒和便利店她最爱的关东煮回来时,眼睛瞬间瞪大。
“真真,喝点酒吗?”
程安好走到茶几旁的软塌前坐下,动作利落地开了一罐啤酒,仰头灌了一口。
在陆真真心里,程安好绝对的新时代三好青年,早睡早起,不沾烟酒,她不知道她出去一趟怎么成这样了。
但陪酒陪聊这种事,陆真真从来不会拒绝。
两罐啤酒喝完,混迹酒吧数年的陆真真十分清醒,程安好趴在桌上,已经快不行了。
她喝酒不红脸,反倒脸色格外白,平日剔透清明的眼神像蒙了雾,一层朦胧。
“程老师,我一直想问你,你怎么就突然跟我男神结婚了呢?”
“你放心,我不是什么脑残粉,言神那年纪也该成家了,我就是好奇,怎么刚好是你。”
“明明你们俩属于八竿子打不着的那类人啊,你喜欢他吗?”
酒醉人醉的时候,是最好套话的时候。
陆真真也是试探性地问了问,毕竟,以她冷静自持的个性,肯不肯说还是一回事。
结果她高估了某人的酒品,只见程安好突然坐起,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醉眼朦胧中的笑容,有点痴,也有点傻。
她盯着她手背的那枚钻戒,自领证那天起,她就没摘下来过,现在,却使了劲,把它取下摆在茶几上。
她怅然若失的表情把陆真真吓到了,她赶紧坐直,正经起来。
“喜欢啊,喜欢很久了。”
“他不知道而已。”
她像是陷入回忆里,乖且静地垂着眼眸,眼角不知不觉地湿了。
只一眼,陆真真就像触碰到她严封心底的心酸。
***
你少年时有特别喜欢的人吗?就是那种路过他教室,会低头在短短几秒扫过几十个人,精准地定位在他身上;课间集会,会特意绕远道从后排走到自己班级,就为偷看个高的他几眼;在校园的任何一个角落偶遇,会小心翼翼在他走出十米开外后,转身看着模糊的背影,在原地驻足很久的那种喜欢。
程安好有,霸道又强烈地占据她青春的那个名字,叫许箴言。
她在H市一中读书,一中是落败的省重点,由于生源问题升学率年年败退,唯一的优势就是学校的竞赛队,每年能保送几个B大Q大。
程安好在一中成绩一直拔尖,靠裸分也能考一个不错的学校,老师看中她的天赋,建议她靠竞赛冲击全国最好的两所高校,于是,她进了学校化学竞赛队。
而她也不负众望,高二上学期就拿了省赛一等奖,但由于学校前一批辅导竞赛的老师跳槽,他们缺乏全国赛经验,那一年,铩羽而归。
一中老校长不想砸了招牌,花了不少钱和人脉,跟B市竞赛最强的四中达成合作,把竞赛队一批优秀的苗子送去借读一学期,除了日常上课,还跟他们竞赛班的竞赛训练。
程安好就是化学竞赛队唯一的代表。
高中时的她,厚厚的刘海永远一丝不苟刚好够到眉毛的高度,因为后面的头发太长,当年流行的蘑菇头在她头上显得***不类。由于缺乏锻炼加上为了抢时间晚饭一直用面包饼干顶替,整个人面色干瘦枯黄,是属于绝对不会有看第二眼欲望的那类女生。
她跟一中的同学分到不同班级,四中进度比一中快很多,而新班级的同学始终以外来者的眼光看她,她跟不上进度,但班上同学的冷漠和排斥就像铜墙铁壁,把她永远挡在外面。
百年名校的学生有自己的傲骨,一个空降占有他们教学资源的人,他们自然不会亲近。
除去复读的日子,那是程安好高中最灰暗的时刻,平时上课吃力,还要顾及竞赛训练。那时候程安好感觉自己就像油干灯尽的烛火,在完全陌生的环境战战兢兢地生活,背后背负的是学校的期盼,面对的是无声的排挤。
那年她高二,但进的竞赛班是四中的高三竞赛班,听说是老校长为达到立竿见影的目的要求的。一群征战沙场战绩赫赫的老将里贸然挤进一个其貌不扬的借读生,那一群天资孤傲的少年自她进来起就把她当成空气。
高三竞赛班二十多个人,每一个人都是题场杀手,程安好绞尽脑汁想不出的题,他们只要看一眼。但她无意听说,这里最厉害的人,据说是数理化三科竞赛之王最近被英语竞赛的老师挖走,去参加全国赛了,不然老师特意留下的难题,下课就有极为标准的答案传阅。
那些人提到他,都是笑着,偶尔带有善意地调侃。程安好握着笔,很羡慕,猜想那一定是一个很受欢迎的人。
那天,负责有机化学结构式推断板块最严厉的竞赛老师,布置了一张试卷,老师之前有讲过解题技巧,但程安好完全没接触过。老师要求放学之前必须完成上交,她看着时间一点点流逝,她的试卷寥寥几笔,愈发着急。
她前桌一个叫胡海的男生举着一本笔记本在班上吆喝:“我许哥有机化学的独家解题秘籍,仅此一本,欢迎大家以物易物!”
胡海有点胖,喜欢吃零食,但他跟他们口中的许哥关系似乎不错,他的独家笔记,他这里都有。
程安好以前见过,竞赛班有同学拿零食跟他换过笔记。
那时她的生活费每天只有十五块钱,但她还是拿晚饭的钱,买了一包薯片和一瓶饮料,小心地摆在胡海的课桌上。
她摸摸头发,努力摆出礼貌的,不那么突兀的笑容。
“那个,我能借一下笔记吗?谢谢!”
胡海像是很为难地皱了下眉,下一秒,鼻子里哼了口气,把桌上的饮料推倒了。
“对不起啊,我不收外地人东西。”
气氛瞬间尴尬,周围人开始小声议论,其中不乏嘲笑的声音,程安好背弯着,就那么杵在那,进退不是。
如果不是被逼到极点,她绝对不会主动求人。
胡海见她还站着,不耐地用手推她一把。
“还不走啊,做不完题赶紧做啊,每次老师要为了你一个人多讲多少题,浪费我们全班的时间,你心里没点数啊。”
一时间,班里窃窃私语的声音更密集,却又突然,瞬间安静了。
有人抬脚往胡海凳子上踹了一脚,动作极其利落,胡海差点没坐稳一***摔下。
“胖子你敢拿我的笔记耀武扬威?”
“你他妈活腻了?”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他。
四中海蓝色的校服外套他懒懒拉了一半,露出里面纯白的T恤,规矩死板的校服硬被他穿出几分洒脱不羁。他干净的球鞋随性踩在胡海凳子上,微弯腰,背脊绷出好看的弧度。他笑着,却收着眉眼,几分少年人的顽劣凛然。
明明是发小间的几句玩笑,胡海还是从他紧抿的唇线感觉到压迫感,悻悻把笔记交回他手上。
那时阳光打在他挺拔宽厚的背脊,落***影,程安好就站在那片阴影里,望着他好看的侧脸,看傻了。
“许哥回来了!这次拿了几个奖啊?”
“记得请客哦。”
教室里不知是谁打破沉默,他们一群人,开始熟稔地打趣玩闹。
而她见他眉目间的不悦瞬间消散了,无奈地摆手,像拿这群人没办法。
他转过身靠在课桌上,一只腿曲着,低头又抬起,无奈地叹口气:“地方你们挑。”
众人欢呼,他们知道他这次又稳了,满足办公室那群老师的狼子野心,也给他们竞赛班长脸。
程安好觉得自己不该待在这,想偷偷回座位,一只手却拦住她去路。
他袖子撸起,少年精瘦白皙的手臂横在她面前,手里拿着那本笔记本。
“拿去看,饮料和零食也带走。”
“都是竞赛班的没有区别对待,他们看腻了,你需要就留着。”
他淡淡扫过她一眼,声音没有太多情绪起伏,但从他微眯的双眼,不经意流露的包容与耐心,程安好意识到自己收获了在四中的第一份善意。
周围人沉默了,许箴言发话,意味着竞赛班的大门真正向程安好打开。
那天她握着那本笔记,低头,认认真真道了句谢。
他笑,无所谓地回了句“没关系”,下一秒又跟胡海勾肩搭背,闹了起来。
少年的光芒太耀眼,耀眼到她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一直微低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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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程安好在四中的日子稍微好过了些。她依旧木楞,每个课间把自己钉在座位上,遇到不会的难题可以跟它瞪上一天。竞赛班的同学路过,偶尔看不下去,会帮她指点几句。
期中考,她给了所有人一个惊喜,她一个借读生从月考的两百多名直冲进四中的前五十。
四中的前五十意味着什么,F大Z大稳了,冲一把能上B大Q大。
重点中学大多以成绩说话,慢慢,高二班上愿意跟她说话的人多起来。而在竞赛班,她终于有了第一个朋友岑英子,也是平日辅导她最多的人。
人人看到的都是她表面的光环,却不知道那段时间她把不到六小时的睡眠时间硬生生压缩到三小时以下,这些进步,都是她不要命一点点拼来的。
慢慢地,所有的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但程安好一直记得,这一切的源头在哪。
他的那本笔记,她一直放在枕头底下,睡前都会翻一翻,里面的知识点早已倒背如流,她看它,是一种莫名的归属与寄托。
岑英子属于天赋型学生,为人热情,成绩优异,唯一的缺点就是嘴碎,喜欢在背地里嚼舌根。
而她最好的倾诉对象就是沉默寡言的借读生程安好。
她说其他人时,程安好只耐心听着,只有提到许箴言,她灰暗平淡的瞳孔才会有别样的光芒。
程安好不得不承认,岑英子评价一个人总能一针见血,她评价许箴言的那句:我觉得他投错了胎,应该去金庸先生的武侠小说里当个恣意江湖又悲悯众生的侠士。她一直记得。
少年时的许箴言,人缘极好,跟谁都可以胡天侃地,老师眼前卖乖,骨子里又有从小养成的矜贵叛逆。他骄傲但不孤傲,不论何时何地遇到自己力所能及的事,都会不遗余力伸出援手。
她听说他会偷偷帮班上贫困生交了教参费,也会在班级球赛缺人时脱了外套直接上场。他本身最喜欢数化,但愿意为了学校荣誉与老师期望,榨干所有课余时间报满竞赛项目。跟前科众多的差生因班级矛盾打架,教导主任愿意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坚持跟那人一样领罚,结果两人蹲教务处蹲了两天,俩门神最后成了兄弟……很多很多事,让程安好想起一个词--“少年侠气”。
他生来像日月恒星般耀眼,慷慨热情地把光芒分给他人,却不知,微末星光有时会变成一个人的宇宙。
她开始卑微地守住这个秘密,一场独角戏,是她黑暗岁月里自娱自乐的光明。
她是个聪明的爱慕者,她制造的所有偶遇的机会、刁钻却刚好能看到他的角度,隐晦不经意,不让人察觉。
体育课,她报了自己从没接触过的排球,因为篮球班,就在隔壁。
每次集会,她都会主动留下清扫操场垃圾,高三一班在最南端的位置,刚好是清扫的开始,如果她走得快,可以赶上他们散会的背影。
竞赛课对她而言少了难堪,多了分期待,因为偶尔,他会来听课,她抬头看黑板时,余光能瞥见第一排毛绒绒的脑袋,以频繁的频率打瞌睡,她低头偷笑,没人在意她为什么笑。那段时间,她竞赛成绩也提高得很快。
校运会,她低头刷题的间隙,偶尔抬起头眼神扫过全场,一百米的赛道,她隔很远就能清楚勾画他的身影。
赛道边围着很多女生,程安好不敢也不想挤进人群,远远看一眼就好,却在终点处看到一个女生亲昵地踮脚为她擦汗时,愣住了。
“别看了,眼睛都直了。”岑英子的声音无可奈何又带着同情。
“那是苏温尔,咱们年级铁打的年级第二,第一是谁我就不说了。”
“一看你就不如有些女生疯狂,你跟许箴言跟得多了,就会发现他身边十之八九会有她。”
“这俩人算青梅竹马,初中部一直升上来,你别看许箴言人缘好,但对女生一直分寸感极强,苏温尔算唯一能近他身的。”
“这俩关系说不清道不明,人好看各方面还优秀到没话说,老师都放弃了,由他们去。”
岑英子说完最后一句,看她的眼神意味深长,暗含的意思,她能看懂。
她低头,从岑英子既然知道的震惊中醒来,尴尬地笑了笑,最后“嗯”了一声。
她知道的,知道他们之间的距离有多长,是四中四百米跑道无数圈也绕不成的圆圈,她在这头,他在那头。
一学期很快过去,厉兵秣马多日,终于要上战场。
程安好没想到,全国化学竞赛她自我感觉发挥不差,结果,连三等奖都没够着。
同期竞赛班,化学组有许箴言和胡海两个一等奖,拿二三等奖的人有十几个,而她,一无所获。
她唯一一次主动去办公室找老师,再次确认一遍成绩。
老师直接甩给她上面发下来的奖状,她翻到最后,也没她的名字。
她忘了自己那天是怎么走回教室的,又是怎样在周围人看戏惊讶的眼神中,无力地埋在课桌上。
来四中借读的其他同学,可能也是不适应环境,拿到几张不痛不痒的奖状,总体成绩不太好。
最让人意外的是她,毕竟是在进度完全不同的情况下用半学期挤进四中前五十的人,被视作拿奖的种子选手,结果扑空了。
她在竞赛班的最后一天,岑英子回头看她,发现她第一次没有立着脑袋分秒必争地听课,她蜡黄的小脸,呆滞地望着窗外,思绪好像被抽空了,惹得她莫名心酸。
下课时,她发给每一个同学明信片,趁她去厕所,在讲台上鼓动大家给即将回去的她写几句话留作纪念。
大多数人没有理睬,明信片被夹进不常用的书里,或者直接扔到垃圾桶。
但最后,还是要回几张,程安好收到时,紧紧抱住岑英子,红着眼道谢,她很高兴。
离开的前一晚,她仔细翻看仅有的五张明信片,发现了她最眼熟的字迹,来自他的。
苍劲利落的笔道,他写的简单明了:同学,长路漫漫,祝前程似锦。
她盯了许久,最后,笑了,又哭了。
你瞧,他连她的名字都不记得。
但这一句话和这一个人,她刻在心里,记了很多年。
离开那天,老校长特意从H市赶过来,在四中校门口,亲自接他们回去。
她跟一群一中同学站在一起,看到老校长弓着背,赔着笑意跟四中校长握手,一句句道着感谢。他很瘦,身形单薄得像能被风吹走,鬓角的白发不知不觉爬满一侧。他笑起来颧骨高、皱纹深,一中同学常说他有不怒自威的凶相,但就是这么一个不苟言笑的人,现在站在寒风中一直弯着腰,面容苍老卑微。
而对面身宽体胖的四中校长,敷衍地笑笑,很快把手抽走了。
他们想起他们离开一中那天,老校长疲累地站在讲台,眼神却是明亮的,满是期盼。
他说:“校长能为你们创造的条件只有这么多,你们的未来,要靠你们自己去努力。”
他不说他们也懂,为拿到这个借读的机会,老校长辗转多处。他清正一生,临近退休时丢了傲骨,为了他们几个学生,一定低三下四求过不少人。
比赛前一天,老校长特意打来电话,他有严重的老慢支,在电话那头咳得断断续续,却还是乐呵呵笑着,跟每个人都说了一遍竞赛的注意事项,还有温柔沉吟的一句:放平心态,不管结果,一中欢迎你们回家啊。
结果出来后,程安好表面一直都很平静,但见到老校长那一刻,喉头艰涩,眼泪喷泄而出,她怎么擦也擦不掉。
老校长第一个拍了拍她肩膀,笑起来皱纹依旧和蔼亲切,他对她说了一句:“还有高考呢,没关系。”
但回一中后,她退了竞赛队,再也不碰任何有关竞赛的东西,校长和老师都觉得可惜,但也没有强迫她。
她回去不久,岑英子把她拉进她们竞赛班的Q群,程安好没改备注,也没说过任何一句话,那个群就静静躺在她的列表里。
四月份,岑英子跟她发消息:“许箴言保送B大,我以为他会选择Q大的,可能是想跟苏温尔同校吧,苏温尔喜欢B大。”
她回了一句:知道。
群里面铺天盖地的恭喜,她每一句都认真看了,却没勇气同样跟他道一句—恭喜。
那年六月,凤凰花开正艳的时候,她收到了来自岑英子的快递,一本有机化学课本,翻开扉页,看到名字时,她的手颤了一下。
“我要出国读书了,这是我们毕业撕书时捡到的许箴言还算完整的课本,本来想高价卖给学妹,犹豫很久,还是想寄给你。”
“你心里的想的我都明白,也知道那次竞赛对你打击很大,但人总得朝前看不是?”
“如果你现在把他忘了,那这本书就卖了废品吧。”
“如果没有,那就别傻傻地天天盯着竞赛群连好友都不敢加,那里看不到他的消息。”
“试一试,一年后去B大找他,没有人是一成不变的,说不定,当你程安好再次出现在他面前时,你不比任何人差。”
岑英子的几条信息,她看了很久,删删改改,最后只回了一句:“谢谢你英子,一路顺风。”
但那本书,她一直没扔,宝贝地把它夹在自己书架上。
高二下半学期,她过得浑浑噩噩,成绩不上不下。
从高三开始,她像吃了兴奋剂一样不要命地学,稳坐年级前三名。
但高考本来就是变数很大的东西。考理综的上午她生理期突然到了,忍着痛考完,时间本来紧张,物理压轴题和化学工业流程题,来不及仔细去想就交卷了。
她心态受到影响,连带下午的英语,也发挥平平。
最后结果出来,她比预期少了三十分,但全国C9高校,有几所她依旧能上,还能选到不错的专业。
普通考生拿到她这个分数做梦都能笑醒,但她心情格外低迷,最后是她卖了大半生馒头的爸爸,戴着老花镜天天看那本高考志愿填报指南,替她敲定了H大,离家近,分数也不亏。
回学校拿毕业证书和团员档案的时候,听到老师说老校长住院了,肺癌晚期,应该活不了多久了。
那天下午,她拿自己所有零花钱买了水果,去医院看他。
看到病床上她曾经最尊敬的老师形容枯槁的样子,程安好说不出自己什么心情,好像自己绷着背脊强行抗拒阻拦的挫败,一下子把她压垮了。
老校长抓住她的手,眼里含着泪,却是笑着,终于问出哽咽在心头挥之不去的遗憾。
“我一直很自责,不知道擅自决定把你们送去一中读半年书是不是做错了。”
“听你班主任说,你要去H大啊,H大很好,但我总觉得那不是你该去的地方。”
“是我太固执己见,害了你们。”
老校长声音苍老无力,说完时,嘴唇还在颤抖,眼角的泪无声落下。
他的一生奉献给了教育,扎根在了讲台与学校那一亩三分地里。哪怕生命的最后,惦念的还是学生。
程安好红着眼在病床边深深给他鞠了一躬。
“校长,我从没后悔去一中,也很感谢你给了我这个机会。”
“真的。”
后来听说,程安好见完他那晚,他就走了。
像了却最后遗愿,一身轻松地去了另一个世界。
七月底,录取通知书到了,她出乎所有人意料地撕了它,宣布自己要复读。
孙明兰拉起扫帚,恨不得把她打死,嘴里一直骂着要她去死,她死都不会供她复读。
最后,是她爸一直把她护在胸前,每天起早多做五十个馒头,过了早高峰就骑着摩托去菜市场门口卖,偷偷攒钱给她生活费。
她高考分数漂亮,很多复读机构抢着要她,最后,她坚持去了一中复读班。
一中复读生质量不高,学习环境不好,师资也差,但她还是咬牙坚持了一年。
第二年六月,她如愿进了全省前五十,稳进B大。
老校长走后,一中校风学风每况愈下,那年高考考上B大Q大的仅有三人,而程安好占了一个名额,为一中复读班,打响了漂亮的招牌。
她去校长室领奖金的时候,对着历任校长照片墙上老校长的照片,露出这一年第一个,舒心轻松的笑容。
那年九月,她拖着行李去B大报道,药学六年本硕连读。
开学一个月,她终于在计算机学院打听到他的消息,结果却是,他三个月前出国了。
她若无其事地开始自己的大学生活,遇到一群很交心的室友,收获可贵的友谊,大学规律的作息让她褪去曾经暗沉的肤色,换了发型,长相称不上惊艳,但胜在清秀白皙,显年纪小。大学六年里还遇到好几个追她的男生,但她一直投身学业,没有闲情开始一场校园恋爱。
每次高中的班级聚会,他们总说她是变化最大的人。
那个整天闷头刷题,沉闷坚忍,自卑怯弱的程安好不见了,她慢慢变得温雅,知性,又有着超乎年龄的从容。
只有那个一直没解散的竞赛群里偶尔弹出来的名字,勾起她心脏的钝痛,提醒那个她一直追逐,一直期待以更好姿态再次出现在他面前的许箴言,她一直没有追上过他的步伐。
程安好许箴言小说
小说高攀式婚姻 免费章节全文在线阅读精彩又独特的魅力故事情节,为读者创造了一个十分甜蜜动人的爱情故事,相信大家一定会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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