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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望(许宿野时绿)

仰望(许宿野时绿)

《仰望》这部小说在哪里可以看免费资源?小编为你带来仰望全文免费阅读 。它是由当红网络作家水***味所编写的,讲述了许宿野时绿的精彩故事。“帽帽,你有没有哪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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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望》这部小说在哪里可以看免费资源?小编为你带来仰望全文免费阅读 。它是由当红网络作家水***味所编写的,讲述了许宿野时绿的精彩故事。“帽帽,你有没有哪里不***?”看到她起床,云三冬放下笔,从沙发上爬起来,穿上拖鞋往厨房那边走,“我煮了粥,在厨房热着呢,去给你盛一碗。”

小说简介

宿醉后醒来,太阳***隐隐作痛。
时绿眯起眼睛,忍着头疼坐起身。稍微缓了一会儿,她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喝了口凉水。
凉水入喉,昨晚的记忆一一浮现。
她被江承的话***到,不小心喝醉,跟阿冬一起回家,却认错了门,当着人家面开人家里的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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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醉后醒来,太阳***隐隐作痛。
时绿眯起眼睛,忍着头疼坐起身。稍微缓了一会儿,她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喝了口凉水。
凉水入喉,昨晚的记忆一一浮现。
她被江承的话***到,不小心喝醉,跟阿冬一起回家,却认错了门,当着人家面开人家里的锁……
时绿喝水的动作蓦地停下,怔了一瞬。
昨晚,她好像又遇到许宿野了。
等时绿穿好衣服下床,云三冬早已醒来,这会儿正闲着无聊捋漫画大纲呢。
“帽帽,你有没有哪里不***?”看到她起床,云三冬放下笔,从沙发上爬起来,穿上拖鞋往厨房那边走,“我煮了粥,在厨房热着呢,去给你盛一碗。”
“不用了,阿冬。”时绿喊住她,嗓音还有些哑。
记忆模糊,她记不得昨晚那人的脸,却记得他看她的眼神。漆黑沉静,像雨夜的灯,透过疏薄的雨丝,影影绰绰照进人心里。
所以时绿很确信,那个人就是许宿野。
除了他,不会再有别人用那样的眼神看她了。
“没事。”云三冬知道她别扭,笑着走进厨房,盛出一碗小米粥。
米粥都熬出了米油,金黄的一层。
“帽帽,你怎么正好跟你前男友住同一个小区,还是对门?”云三冬随意提起。
时绿下意识想说“巧合”,可话到嘴边,她忽然想起一件事。
跟许宿野分手之前那段时间,他正在做创业前的最后准备,曾特意问过她,给公司起什么名字好。
时绿不耐烦,让他自己想。
后来他问,用他们两个的名字可不可以。
她还笑他土。
签租房合同那天,中介问她的那家公司名字叫什么?
律晔科技。
律、晔。
她会和许宿野住同一个小区,有两种可能的解释。
一种,纯属巧合。
许宿野的公司就在这附近,他住在这里再正常不过。
而她贪图享受,所以选中这栋楼,他们恰巧住对门。
另一种,这一切都是许宿野暗中安排。
如果是以前,想都不用想,肯定是第二种可能。
可现在,时绿觉得第一种猜测更合理。
毕竟许宿野对她早已不复当初。
昨晚她借着酒劲,问他的那个问题,他给的回答也是否定的。
在他心里,应该还恨着她吧。
“巧合吧。”最终,时绿还是给出了这样的回答。
看不出云三冬信了还是没信,总之没再继续问。
时绿坐在餐桌前,心不在焉地喝着粥。
“帽帽,你到底怎么想的啊?”
“什么?”
“你还喜欢他吗?”
勺子在碗里无意识地搅动,时绿垂下眼睫,叹了口气说:“不知道。”
想起许宿野,她的感受很复杂。不可否认的是,愧疚和后悔的情绪占了大头,剩下的部分,爱有几分,她自己都不清楚。
“那你想跟他复合吗?”
时绿陷入沉思。
良久后,她轻轻点头,“嗯。”
跟许宿野在一起的这么多年,始终是他迁就她更多。
时绿性格扭曲又傲慢,很不把他放在眼里,高兴了就对他好,不高兴了,任他如何卑微祈求,她都不理会,权当他是解闷的玩具。
因为爱的程度不对等,他们的相处始终是不平等的。
这份爱没让他们成为更好的人,反而让他们变得更糟糕。
在许宿野无条件的纵容下,她被惯得愈发傲慢,不懂珍惜。
他则是被她的一次次反复无常,弄得焦虑不安,患得患失。
时绿眼睁睁地看着,许宿野从前那么意气风发的少年,跟她在一起之后,逐渐变得沉郁,偏执,病态。
时绿知道,他们的关系是畸形的,就算再次复合,最终也仍然会重蹈覆辙。
可即使这样,她还是不想就这么跟他彻底分开。
她不想放过他,也不想放过自己。
即使是互相折磨,也好过他放下了,解脱了,只有她一个人被留在原地。
云三冬忍不住劝道:“帽帽,都过去四年了,我觉得,你可以试着开始一段新感情。”
时绿自嘲:“我也想。”
但是做不到。
跟许宿野纠缠过这么多年,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再爱上别人了。
云三冬回忆起昨晚见到的那个男人,首先想到的就是,时绿揪着那人衣领,那人却从头到尾都异常冷静的样子。
他当时的表现,甚至不像是个有血有肉,有情绪的人。
那人生了一副斯文俊秀的好皮相,却并不像其他长得好的男人那样浮夸炫耀,反而沉静寡言,一看就是心思深且内秀的类型。
抛开他过于冷静带来的怪异感,其实他有让人一见难忘的资本,甚至会让人觉得,往后余生都再也见不到比他更好的人了。
昨晚,时绿问那人那样的问题,他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时绿,眼瞳漆黑,声线冰凉,给出了否定的答案。
可云三冬心里莫名有种直觉——过去了四年,他并没有真的放下时绿。
那个人和时绿之间的感情应该很复杂吧。
除了爱以外,还有很多别的东西,让他们两个离不开彼此。
即使明知在一起没有好下场,却也控制不住朝着对方走去的脚步。
-
云三冬走后,时绿受不了头疼,睡了一觉。
一觉醒来,窗外大雨磅礴,天黑得像是打翻的墨汁,黑灰不匀,烟云朦胧。
时绿看了眼时间,才下午四点半。
她起身坐了会儿,等头没那么痛了,穿着纯黑的丝质吊带睡衣下床,光脚走到落地窗前坐下,看着窗外的大雨,摸出一支细长的烟,点燃。
时绿没开灯,卧室里光线昏暗,只有她葱白的指尖夹着零星火光。
窗外,视野所及之处,树林被雨水打湿,苍翠欲滴,空气中都泛着葱茏的水汽。
恍惚间,有种自己并非身处城市中,而是处在深山老林里,靠着山洞口往外看雨的错觉。
抽完一支烟,时绿额头贴着冰凉的玻璃窗,放空眼神发呆。
手机响了一下,是江承发来的信息。
江承:【大小姐,别不理我啊,我昨天是不说错话了?】
在此之前,他还发来了三四条信息,是关心她有没有安全到家的。
只是时绿之前没看到。
现在看到了,却也不想回复。
她正准备关上屏幕,忽然想起什么,点开拨号界面,输入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犹豫着拨了出去。
打不通,她的号码还是没被那人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时绿关掉电源键。
她闭上眼睛,***呼吸了几下,才重新打开手机,在微信搜索框里,再次输入这串号码。
出来的搜索结果是空白的微信头像,昵称只有一个句号。
她捏了捏冰凉的指尖,一狠心,点击发送好友验证。
发送完,时绿就把手机放到了一边。
在她靠着窗户快要再次睡着的时候,屏幕再次亮起,同时响起提示音。
时绿拿过手机,看到那行“我通过了你的朋友验证请求,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头脑瞬间清醒。
她虽然发送了好友申请,但并没抱太大期望,没想到许宿野居然真的同意了。
四年前,是时绿先把他删除的。当时她满心以为,许宿野很快就会像之前那样主动低头,即使不是他的错,也会低声下气地道歉。
但是那次之后,许宿野再也没主动联系过她。
时绿的骄傲不允许她低头。
无数个夜里,她搜索出许宿野的微信,都只是看着他的头像和昵称发呆,从没发送过好友请求,不知道在跟谁较劲。
点开许宿野的朋友圈,空空荡荡的,只有几条跟其他公司的合作宣传,看不出任何生活的痕迹。
以前在一起的时候,许宿野只发过一条朋友圈,配图是他们紧握在一起的手,什么文案都没写。
她见过许宿野的大学室友半开玩笑地跟他要照片,每次都被他拒绝。
时绿知道许宿野不是不想公开,是太没有安全感,太想藏着她了。
现在那条朋友圈已经不见了,应该是被删掉了吧。
正在时绿纠结发什么消息的时候,许宿野倒是先说话了。
许宿野:【有事?】
时绿打出一行一行的字,再全部删掉清空,很久都没有回复。
而另一边,许宿野盯着手机上的“对方正在输入”,握着手机的力度逐渐加大,骨节微微发白。
等了几分钟,终于等到了回复。
时绿:【对不起。】
时绿:【这些年,还有昨晚。】
许宿野死死地盯着这行字,唇线抿直,眸光晦暗不明。
他从没怪过她。
在一起那些年,时绿是把他的一颗真心踩在脚下践踏,但机会是他给的,是他心甘情愿的。
他怪不了任何人。
许宿野不知道怎么回复。
时绿又发来一句。
时绿:【你还恨我吗?】
许宿野瞳仁轻颤,胸前剧烈起伏几下,最终还是心绪不稳地关掉手机,把它放到了一边。
-
晚上临睡前,时绿终于收到回应。
许宿野:【不恨。】
时绿心下微松,弯曲左手食指的第二个关节,轻轻压着下巴尖,右手敲下一行字:【没想到我们会成为邻居,挺巧的。】
微信聊天,比当面聊要容易很多。
至少,时绿没再像之前那样,被糅合了懊悔和愧疚的各种复杂情绪,紧紧地缠裹住,连呼吸都困难。
而且没有许宿野看过来的极具压迫感的视线,她心里的压力也小了许多。
许宿野回复得很快:【是很巧。】
打出这行字的时候,他有些自嘲。
之前看到时绿跟中介一起出现在小区楼下,他还可笑地以为,时绿选择租这个小区,是因为依然记得那件事。
这栋楼还没有建成的时候,他们一起走在街上,曾经收到过别人发来的宣传单。
当时,时绿随意看了眼这栋楼的设计图,说很喜欢。
她还说要买两套对门的房子,她心情好了,就让他跟她一起住,心情不好,就让他去对面自己住去。
那时候许宿野没钱买这里的房子,只在心里默默记下她的喜好。
现在他能买得起了,她却已经把这些事都忘了。
许宿野不恨时绿,不恨她从来不上心,也不恨她不爱他。
他只恨自己,把相处的所有细节都记得那么清楚,可笑又可怜。
所以接下来时绿问要不要一起吃个饭,许宿野毫不犹豫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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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许宿野拒绝,在时绿的意料之中,倒也谈不上多失望。
反倒是之后接踵而至的忙碌,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时绿主攻表演方向,但身为老师,理论方面多少也要有所涉猎,所以还是有一定论文压力的。
而且音乐学院大课很少,大都是人数少的小课,这样一来,每周的课时就会比其他专业的老师多一些。
虽然有意跟许宿野复合,但时绿的骄傲不允许她在被拒绝之后,再继续死缠烂打下去。
正好学校的各种事情变多,她干脆专注于工作,不再刻意去接近他。
他们的交集仅限于,偶尔在电梯间遇到,目光淡漠地交错一瞬,再心照不宣地移开,宛如陌生人。
时绿每天不是在练琴,备课,上课,就是在写论文,忙得团团转。
偏偏这时候,家人那边还不停给她施压,催她跟江承接触。
被催得烦了,时绿忍不住问:“为什么催这么急?”
徐双的声音蓦地一顿,然后才说:“妈妈没有催你,只是觉得,你年纪也不小了,该谈一次恋爱了。”
“知道了。”时绿红唇微抿,语气有些不耐。
“绿绿你要尽快跟他联系,你不主动,到时候万一人家谈女朋友,你就没机会了,就这么错过多可惜。”
挂断电话,时绿点开跟江承的对话框,想问问情况。
忽而又觉得,她自己家里的事情,她不问自己家人,反而去问一个外人,实在荒唐得可以。
最终时绿还是把那行字删掉,没发出去。
其实就算不问,时绿大致也能猜到。
应该是公司遇到事情,需要江家帮忙,不然爸妈和哥哥也不至于这么着急。
可即便是急着让她帮忙,他们也不愿意透露太多消息。
时绿自嘲地扯了扯唇角,对此早已习以为常。
关上手机,继续忙自己的事。
这天上完课,时绿走去学校东门那边的停车场。
走在梧桐大道上,她忽然被人叫住。
“时绿?”是一道很活泼的女声,带着不确定。
时绿停下脚步,转回头。
矮矮瘦瘦的女生,戴黑框眼镜,素颜白净,穿着宽大的T恤,和浅色牛仔裤,遮不住的朝气和活力。
看着她,时绿脑海中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叫不出名字。
“还真是你啊。”女生看到她显然很激动,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快步跑到她面前站定,“绿绿,你什么时候从国外回来的?”
“刚回。”
“你怎么在祁大?也是在这边读研吗?”
“不是,做讲师。”
“哇塞,绿绿你好棒啊,我研究生还没毕业,你就已经当老师了诶。我们好多年没见,你一点都没变,我一下子就认出你了。”她脸颊泛红,兴奋地说个不停。
原本,在路上遇到一个自己完全记不起来的人,对于时绿来说,并不算多么大不了的事情。
可这一刻不知怎的,看着眼前的女孩这么兴奋激动,时绿忽然为自己的忘记而感到淡淡的愧疚。
她喊得这么亲昵,她们曾经应该关系还不错吧。
可自己完全记不得了。
女孩跟时绿互相留了微信。
“绿绿你换微信怎么也不告诉我呀?我在班群问了好几次,都没人有你的联系方式。”
“忘了,抱歉。”时绿说。
“没事,我拉你进班群吧,下次同学聚会,你可一定要来啊绿绿。”
时绿没打算去,但口头上还是应了,“嗯。”
时绿平时待人就冷漠,所以那个女生并没有发现,时绿连她的名字都想不起来。
回到家里,时绿随便吃了晚饭,正准备喝杯酒,泡个澡就休息。
拿上酒,正要关上冰箱的时候,却忽然想起今天加的那个女生。
其实并不是对她完全没印象,至少时绿隐约记得,她应该是自己的高中同学。
高中同学。
时绿蓦地想起一件事,她把酒放回原处,拿起车钥匙就出了门。
路上堵车,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才终于到家。
跟以前一样,父母和哥哥现在都还在公司忙碌,家里没人。
时绿一到家就直奔二楼自己的房间。
她在屋里翻找了很久,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一个黑色旧盒子,上面落了一层薄灰。
还没打开盒子,时绿就感受到了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的沉重压力,以及对跟许宿野有关的回忆的排斥和逃避。
时绿拿上这个盒子,回了自己住的地方。
这么一来一回地折腾,等她到家,已经入夜了。
到家以后,时绿先是用湿毛巾,仔仔细细地把盒子擦干净。
然后她坐在沙发上,把盒子放腿上,轻轻打开了它。
最上面,放着祁城一中高三一班的毕业照。
拿在手里,时绿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最后一排的许宿野。
最普通的蓝白校服,穿在他身上,挺括而干净。让人光是看照片,都仿佛能闻到清冽的、混合了阳光和皂粉的味道,那是独属于少年的气息。
他皮肤冷白,黑发柔软,站得笔直,像折不断的劲松。
碎发下,那双漆黑的眼瞳,仿佛隔着相框,穿过七年的岁月,正深深地凝望着她。
时绿忽然觉得喉咙微哽,狼狈地躲开视线,暂时看向别处。
她自己站在许宿野前面两排,桃花眼冰冷,面无笑意。
她身边站着的,就是今天在祁大遇到的那个女生。
照片下面,按照站的位置,写着每一位同学的名字。
时绿找到了今天遇到的那个女生的名字,叫文书艺。
她这才想起来,她们以前好像是同桌。
目光在其他人陌生的面孔上扫了一圈,最后还是停留在了,人群中最出众的那个少年身上。
手指无意识地在他身旁摩挲,遮住了他的眼睛。
跟许宿野一起经历过的这么多年,很多事情,时绿都没有用心去记。导致现在回忆起来,只有一些零星的记忆,还都是自己对不起他的。
要是当年,对他多一点上心就好了。
时绿心里泛起尖锐的酸涩和愧疚,突然就失去了继续看下去的勇气。
毕业照下面,是一封情书,经历了七年时光,纸张变得泛黄薄脆。
时绿不用打开,也知道里面写的是什么。
她把毕业照重新放回去,压在那封情书上面,把所有东西都锁了起来。
-
时绿下周要参演音乐会,这也是学校的要求,器乐表演方向的老师必须经常参加有含金量的演出,以保持自己的专业水准。
音乐会的宣传页面,时绿随手转发到了朋友圈,并没有提自己会参演。
表演那天,时绿提前开车去剧场,在后台做准备。
乐团已经排练过很多次,曲目也是耳熟能详的名曲,大家都不怎么紧张。
在后台等待的时间里,有人过来跟时绿搭讪,索要联系方式。
她一律冷淡拒绝。
开场后,时绿坐在指挥右侧的区域,穿着女乐手统一的修身黑裙,跟其他七位大提琴手一起演奏。
音乐会顺利结束。
时绿提着琴盒,走去停车场。
坐进车里,试了好几次都打不着火。
时绿今天有些累,想先打车回家,改天再打电话请人过来修车。
可因为这附近是个商业圈,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又堵车,等了十几分钟,都没等到车。
时绿站在路口,时不时低头看一眼手机,等得有些烦躁。
这时候,一辆黑色宾利从旁边开过来,在她面前停下。
车窗摇下,露出许宿野清冷的面孔。
他的视线在时绿身上停了一秒就迅速收回,直视前方。干净的衬衣袖子卷起,露出线条凌厉的白皙手臂,只是随意搭在方向盘上,却充满了掌控感。
“上车。”
时绿看了眼他的侧脸,没怎么犹豫就拉开车门,坐进后座。
汽车启动,驶入滚滚车流。
车窗关闭,嘈杂喧闹都被屏蔽在外。
车内干净整洁,毫无装饰,静得落针可闻。
时绿没问许宿野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许宿野也没问她为什么站在路边等车。
他们谁都没开口。
等红灯的时候,时绿莫名回想起了盒子里那封情书。
那是高三的时候,时绿跟许宿野暧昧不清了好一阵,情侣才能做的事情都做了,但一直没确定关系,因为时绿不愿意。
经常有人给许宿野送情书,他从来不接。
可那天,时绿眼睁睁看着,他收下了一个女生的情书。
时绿恨得暗自咬牙,却放不下身段主动向他说起这件事。
晚自习放学后,时绿假装在收拾东西,硬是留到了最后一个走。
之后,她走去许宿野位置旁边,蹲下-身子,从他的桌洞里,把那封情书拿了出来。
她一边在心里骂许宿野,一边把情书撕得粉碎。
“你在干什么?”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把时绿吓得一个激灵,差点摔倒。
她转回头,首先看到的,是一双被宽松校服裤包裹的,笔直的长腿。
顺着腿往上,逐渐对上许宿野沉静的黑眸,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现在已经是晚修下课后的时间,学生都***了,整栋教学楼空荡荡的。
教室里一片静默,除了时绿急促的呼吸声以外,什么声响都没有,连空气都静止不动。
日光灯冰冷,毫无温度,有那么一瞬间,时绿觉得,这里像是废弃的太平间。
而许宿野深不见底的眼神,比死人还渗人。
时绿一阵脸热,强自镇定地起身,下巴微抬,想做出惯常的高傲模样,底气却不足,“你管我。”
“你撕的东西是我的。”许宿野平静地阐述事实。
时绿先是有些尴尬心虚,而后想起自己撕的是别人送给他的情书,就别过脸,梗着脖子,理直气壮地反问:“谁让你接受的?”
许宿野面无表情,说出的话语却像是带着刺,“你在以什么身份质问我?”
见时绿闪躲,他忽然伸出手,虎口死死掐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直视自己,气息不稳地重复了一遍,“时绿,你在以什么身份质问我?”
时绿后退,后腰却抵上了他的桌子,传来一阵钝痛,退无可退。
空寂场景本身带来的恐惧,还有许宿野突如其来的反常,都让时绿感到不安。
现在回忆起这个场景,时绿才发觉,从那个时候起,许宿野就已经变得很不对劲了。
像个偏执的变态。
当时,时绿心里生了怯,出口的话就带上了几分妥协。
“不就是一封情书,大不了我赔你。”
许宿野松开对她下巴的钳制,细嫩白皙的皮肤上,鲜红的指印格外刺眼,他却毫无怜惜,喉间发出冰冷锋利的声音:“写。”
“什么?”
“情书,现在写。”
时绿被他的话语激怒,赌气似的坐在他位置上,从他作业本上撕下一张纸,“写就写。”
她提起笔,却不知道写什么。
于是就拿出手机,随便搜了两行情话,抄在纸上。
许宿野站在旁边,看着她漫不经心地抄写,唇线抿直,一言不发。
写完,时绿把纸随意对折,交给他。
许宿野当着她的面打开。
时绿头一次写“情书”,虽然句子是抄的,但多少有些不自在,就低头看自己脚尖。
“宇宙里发生的任何事情都是发生过的,你未做过的事情,未出口的话,其实已经重复了无数次。所以当我隔着光阴说上一句我爱你,其实在纯净辽远的宇宙中,我早已说过千千万万遍。”
看到这行字,许宿野扯了扯唇角,有些冷嘲,只给出了两个字的回应:“骗人。”她从没说过这句话。
就算宇宙再重复无数次,她也绝不会对他说这句话。
时绿更觉得脸上发燥,抬脚踢了下桌子腿,“觉得我写得不好,你自己写啊。”
许宿野竟然真的提笔,当着她的面,写了“回信”。
这封情书只有一句话,字体却不同于她的随意,他写得认真,黑色的钢笔字迹力透纸背。
“在五十三年七个月零十一天以来的日日夜夜,弗洛伦蒂诺·阿里萨一直都准备好了答案。”
时绿当时没看懂这句话,也没想过去查,后来就渐渐忘了。
时隔七年,通过后视镜看着神情冷漠的许宿野,想起那天晚自习逼她写情书的少年,时绿忽然很想知道这句话的意思。
刚把开头的五十三年输入***,就有了答案。
这是马尔克斯的小说里的一句话。
在五十三年七个月零十一天以来的日日夜夜,弗洛伦蒂诺·阿里萨一直都准备好了答案。
“ 一生一世。”他说。
——《霍乱时期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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