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泪水里洗礼, 在绝望中重生;帝台娇全文免费阅读一部重生小甜文带给你们;;京都唐家的嫡系长女唐灼灼风风光光嫁入东宫,却在冷宫的破墙深院之中了此残生。至死都没忘了被她放在心头的小将军。唐灼灼时常念叨着要崇建帝多疼疼自己,崇建帝不经意间什么都给了,名分给了,宠爱给了,妃嫔罚了,偏生她还好不知足。夜里,崇建帝勾了美人汗湿的下巴,望进她灼灼的泪眼中,声音低醇暗哑:“还嫌朕不够疼你?可要再多疼你一些?”唐灼灼捂着被子悲愤不已:说好的清心寡欲呢?都是骗人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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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死后才知,原以为与自己两看相厌的清冷君王,却夜夜在冷宫的墙院之上瞧她屋里的烛火。而她心心念念的小将军,早已娶了心头的白月光。谁曾想再一睁眼竟回到了还初进东宫之时,自己才将对着未来杀伐果决的崇建帝甩了脸子。男人脸色铁青,一脸暴怒。唐灼灼瑟瑟发抖:要……要完!霍裘觉得有些奇怪,他那原本对自己十分抗拒的太子妃像是变了一个人,不仅不闹腾了甚至还巴巴的送来了几碟子糕点。面对着心上人突如其来的示好,未来英明神武的崇建帝皱了皱矜贵的眉,自然是全盘照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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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冷宫
大宴朝的秋季是极冷的,不同于冬季的寒风凛冽,而是一种秋风卷落叶的凄凉,呜呜咽咽绕在心上十分不好受。
今日是个阴冷天,冷宫就更显阴寒凄清,除了门前几棵枯树在风里簌簌作响,就连一只乌鸦也不会飞到这来。
唐灼灼躺在破旧的床榻上,才直直看了窗外几眼就剧烈地咳了起来,安夏才出去给她打水,听到她咳嗽的声音又急急回到屋里,瞧见她的样子不由得有些心惊。
躺在厚实木板床上的女子面色苍白如纸,原本就瘦削的面庞竟不足巴掌大了,零散的长发披在肩头脑后,目光却是前所未有的柔和下来。
安夏急急递过去一方帕子,面上全是忧色。
唐灼灼肚子里翻江倒海的,又是痛又是麻木,等呼吸平缓下来之后,拿开帕子一看,原本被洗得发白的素帕上染上了一滩黑血,甚至还有成型的血块。
安夏顿时就捂着嘴呜咽出了声,她瘫坐在唐灼灼跟前,收了她手里的帕子就低低哀求道:“娘娘,您都病成这样了,回去和陛下服个软吧,奴婢求您了。”
唐灼灼听了她的话,清水一样的眸子里毫无波动,只是费力地抬抬她瘦得和枯柴一样的手臂揉了揉安夏的头,缓声道:“这几年,咳咳,你跟着我受苦了。”
安夏捏着那方帕子的手用力到泛出白色,抹了抹眼泪摇头道:“娘娘待奴婢极好,奴婢不苦的。”
说完,就急急出去将那帕子洗了,而后又端进来一盆子清水:“娘娘,您漱漱口吧。”
唐灼灼扯了扯嘴角,轻轻点头笑了笑。
乌云很快笼罩了冷宫的天幕,看样子一场暴风雨将至。唐灼灼面色有些痛苦,骨子里的湿冷疼痛又开始作祟,她黑亮的鬓发因为隐忍有些湿了,就连每一次呼吸里都是生疼的惊痛。
“安夏,别忙和了,陪我说会子话吧。”唐灼灼声音有些无力,安夏却十分顺从地搬了一个缺了半条腿的小凳子守在了唐灼灼的床前。
外头想起惊雷之声,唐灼灼偏瞧了几眼,指着窗外那棵光秃秃的树道:“还记得才进来的时候,这棵枣树长得十分好,如今竟变成这样了。”
斗转星移,三年的时光真的改变了许多东西。
安夏顺着她的话也有些感慨,“奴婢记得娘娘还带着奴婢打过一次枣子,甜丝丝脆生生的。”
唐灼灼目光一黯,那个时候才进冷宫,她的性子又不是个能安生下来的主,苦中作乐的事倒是干了不少。可随着呆的时间长了,她的那股子热情躁动和不安通通都积淀下来,倒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她生来就是养尊处优的身份,才一及笄就被先皇赐婚给了太子,也就是如今的崇建帝,等到先帝驾崩,她又成了母仪天下的中宫之主,身份尊贵自不用说。
可这样高贵的身份,她还是进了冷宫。
唐灼灼不知想起了什么,撩起耳边的一缕长发,笑得有些腼腆:“也不知道他过得怎么样了。”
这一声幽长的感叹带着一些别样的情绪,却让安夏低眸抿了唇。
她自然知道唐灼灼口中的他是谁,正是因为王家那个小将军,娘娘才会和陛下大吵被送进了冷宫。
最可恨的是这个王将军明明知道娘娘的心思,还要百般撩拨,明明都是成了亲的人了,还要误导娘娘做出傻事来,着实可恨。
怪不得被陛下发配到边远地区守墓,活该!
夜里,暴雨倾盆而至,唐灼灼身上盖着的被子潮湿又单薄,还有雨点落在唐灼灼的脸上和发丝间。
冷宫漏雨,这些罪她遭过不止一次,除了苦苦挨着也没旁的法子。
只是这次,她到底是撑不过去了,唐灼灼喉间涌上一股腥甜,手指微微动了动,一丝声音也发不出,眼前渐渐的暗了下去。
乾清宫里,崇建帝才刚停了笔,殿内的香炉里熏着西域的木松香,闻着安神又清冽,他靠在那把宽大的紫檀椅上,听着外头淅淅沥沥的雨声,漠然发问:“外头下雨了?”
御前总管跟了他这么些年,极会看脸色,这会子低低回了一句是。
崇晋帝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按在鬓角位置,张德胜急忙踮着脚过去替他捏肩,见了他冷硬的眉宇间夹杂的倦意,试探着发问:“陛下是在担心娘娘?”
崇晋帝修长的手指顿住,声音里的寒冰之意比外头的雨还要刺骨:“你如今胆子倒是越发的大了。”
李德胜呼吸一滞,自己掌了嘴,低着头不敢再说话。
陛下本就强硬的性子再一提起冷宫里的那位,再好的心情也要变得暴怒,简直是说不得。
李德胜望着外头瓢泼的大雨,想着等会子还是叫内务府那些捧高踩低的奴才送些东西过去,毕竟这位娘娘还占着中宫主位,虽然人已进了冷宫。
陛下没下旨废后,那位就还是顶顶尊贵的主子娘娘。
李德胜自小跟在崇建帝身边伺候,如今却越发的摸不透帝王的心思了。
若是陛下还挂念着那位,偏偏就怎么也不肯承认,若说全没有一丝情意了吧,又情愿夜里去冷宫的墙院上坐一宿又一宿。
不过转念一想冷宫里那位满腔的心思扑在外男身上,又不由得噤若寒蝉。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了些许声响,间或夹杂着呜咽之声。
崇建帝蓦地睁了眼,心底涌出一股子烦躁来,“去外头看看。”
李德胜自然感受到了他话中的不耐,一挥拂尘就去了外殿。
“怎么回事?皇上面前都敢吵闹,不要命了你们?”
他尖着声音训斥,原本有所争执的两人才停了下来。
一个是倚丽宫钟妃身边的大宫女素儿,她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张德胜一瞧,心里就明白了,感情这是奉命给陛下送点心来了。
另一位就穿的极为简陋,一件单薄的外衣被雨淋得湿漉漉的,发丝间还滴着水,狼狈得不像样,也不说话,光跪在那,面上的死气沉沉,赫然便是安夏了。
素儿不屑地瞧了一眼安夏,又迅速换上笑脸,“张总管,娘娘叫我给陛下送些亲手做的点心来。”
李德胜一个眼神,身后的小公公就接了过来,他笑得别有深意:“杂家会交给陛下的。”
素儿这才打着伞回了。
李德胜叹了一口气,将跪着的安夏扶起来道:“倚丽宫的就这脾气,你来这可是娘娘吩咐了什么?”
他对安夏的态度还算好,毕竟都是从太子府出来的老人了,再加上唐灼灼先前对他多有恩惠,怎么也要给这个面子。
见安夏抿唇不说话,李德胜只得站起来道:“今日这殿,你怕是进不去了,娘娘若是有什么话吩咐,我可以说与陛下听听。”
安夏的声音极低,甚至可以融入外头淅沥沥的雨声里。
“娘娘没了。”她艰难出声,眼泪水一直流,“方才屋里漏雨,我掌灯想去看看娘娘,才发现……”
李德胜细纹密布的脸上一抖,手里的拂尘都险些捏不住,再也顾不得什么,抓了安夏就跪到了殿里头。
崇建帝像是有所感应,如鹰般锐利的眸子落在安夏身上,冷硬的心底突然生出一股不安来。
唐灼灼再有意识的时候,就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飘在自己尸体的上方,躺在硬板床上的自己面色苍白如女鬼,嘴唇也开始发紫,更别提一床的血污,她自己都有些看不下去。
自己这是……灵魂出窍了吗?
唐灼灼望着完全没了生机的自己,目光里倒是有些悲戚。
冷宫的女人,纵使自己还保留着皇后的名分,也多是草草下葬了事。
就在她这样想的时候,一道明黄色的身影如风,才进了破旧的屋子,就一眼瞧见了躺在床上没了声息的她,后头还跟着跌跌撞撞的安夏和张德胜等人。
唐灼灼睁大了眼,没有想到崇建帝居然会来冷宫这种地方。
三年没见,崇晋帝依旧是记忆中那副冷峻的样子,只是眼有些红,有力的掌也紧紧握成了拳头。
明黄色的龙袍沾了腥咸的雨水,变得有些褶皱,唐灼灼不由自主地跟在他身后,半分控制不住自己的动作。
屋里屋外乌泱泱跪了一大片人,甚至来了些消息灵通的妃嫔,都在外头的雨里跪着,神情哀戚,唐灼灼听了却是半分波动也没有。
眼睁睁看着崇建帝把自己冰凉的尸体擦拭干净,甚至连嘴角的黑色血污也不放过,表情明明那么吓人,动作却像是对待世间珍宝一样。
唐灼灼喉间有些发哽。
“朕将王毅打发去守墓了,他三年前就娶了妻,你终还是不信朕。”
这是唐灼灼听到崇建帝说的第一句话,这话如同一阵狂风,将她心底层层的侥幸吹垮,明明是虚无的身体,她却觉得周身极冷。
“朕一直等你回来,谁知你竟是死也情愿死在冷宫。”
男人低沉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罕见的脆弱,又似乎带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溺宠。
唐灼灼从未见过这样的崇建帝,他一直以来是个杀伐果断的君王,除了冷漠和暴怒的神色,她再没有见过他旁的表情,如今见着了,竟是这样的场景。
她的灵魂飘荡了一个月的时间,飘到了江源荒凉的妃陵,看到了暗地里咒骂她的王毅,也看到了他后院的那十几房姨娘。
从心如死灰大彻大悟,用了不过短短几日的功夫,冷宫三年凄苦的日子都未磨平的幻想,被生生挫成了灰,回首看看,她自己都觉出可笑来。
唐灼灼又回到了皇宫,飘进乾清宫里,看着她素来不关心的男人暗自颓废神伤,看到了他画的那一卷画像,听到他梦中极不安稳的一声娇娇。
是了,以前还未闹翻的时候,床笫之事上他最喜哑着声音唤她娇娇了。
她越发的虚弱了,再也去不了旁的地方,只日日在乾清宫望着崇晋帝,他批奏折的时候凑上去瞧几眼,他写的字是极好看的,只可惜她不懂政务。
到了最后一日,唐灼灼的身体近乎透明,她终是觉得有些遗憾,大概也明白了自己为何会遇上灵魂出窍这等离奇的事。
许是老天都有些看不过去了,她这一生荣耀到极点,临到头来识人不清,凄凉到了极点。
这日晚间,瘦削了许多的崇建帝背负着手,瞧着案桌上平铺的画像,一身的凛冽尽数收敛下来。
唐灼灼飘到他身侧,闻到一股子清爽的薄荷香,崇建帝抚着画像上的人,终是开了口:“娇娇,待朕百年后与你合葬,可好?”
“也不知你会不会又闹脾气。”
男人有些无奈的声音传到唐灼灼耳里,她使了全身力气,伸手挠了挠他温热的掌心,旋即视线就彻底黯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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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等回了东宫,夜已深了,浓郁的黑色席卷了亭榭宫墙,凉风呜呜咽咽地唱,像极了先前在殿里那咿咿呀呀的唱曲声。
霍裘大步走在前面,脸色冷得如同十二月里垂在屋檐下的冰棱子,全然不顾唐灼灼在后头跟得辛苦。
唐灼灼疑心他是蛊毒发作,一路上都皱着眉心思索着南疆蛊虫的事。
到了东宫,霍裘身形如风,背影沁在如水的月光纹理里,别样的清贵冷峻。
眼瞧着他大步不回头地朝正大殿走去,唐灼灼小跑几步跟上,扯住了他腰间系着的流苏玉坠。
“殿下,你手上的……”
霍裘冷冷皱眉,将她柔弱无骨的纤细手指掰开,语气罕见地带了一□□哄的意味:“回你殿里去,孤过几日就带你去西江地。”
说罢,就深深瞧了她一眼,任由她将他腰间的玉佩扯下来,边吩咐李德胜道:“将太子妃送回宜秋宫。”
唐灼灼俏脸微寒,看得李德胜面皮抖了几抖,陪着笑道:“娘娘,天色不早了,奴才送您回宫歇着。”
她手里握着的流苏玉坠上还挂着一个精致小巧的香囊,龙涎香的韵致缓缓逸散出来,她握紧了手头的香囊,默默咬了咬牙。
活该疼死他才好!
李德胜瞧她半天不动身子,将手上的拂尘往臂弯里一夹,而后猫着腰劝道:“娘娘,这外头风大,您还是回殿里去吧,殿下这会是不会见人的。”
唐灼灼琉璃色的杏眸里闪着幽幽的光亮,月亮的光辉如水盈盈洒在宽敞的前庭上,映衬出地面上几个小小的黑影子。
“殿下的蛊是何时被种下的?”她垂下眸子,专心地瞧着手心里的那个香囊,半分没有挪动身子的想法。
他既然这么想将她打发开来,她就偏偏要守在外头。
李德胜为难地望了安夏一眼,心道不好。
“娘娘,这殿下不让管的事,奴才们哪能知晓啊?”
唐灼灼撇了撇嘴,而后把玩着手腕上的珊瑚手钏,对着安夏道:“去给本宫搬把椅子来,要舒服一些的。”
安夏左右为难,到底还是去了,这下李德胜有些慌了神,这殿下还在里头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形,等会李太医就要到了,被这位瞧见了还不知晓要如何闹腾。
“娘娘,这殿下的命令,您是不听了吗?”
唐灼灼掀了掀眼皮,眉目如画顾盼生姿,笑得又柔又娇,偏偏嘴里说出的话却极其清脆笃定:“本宫自然是听的,可殿下如今身子有恙,难不成本宫还真要回宜秋宫去一觉睡到天明?”
李德胜默了默,再不说话了。
若真是这样,殿下心里指不定又要怄成什么样子。
他想起上回被摔碎的那些古董珍玩,突然觉得这风有些凉。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唐灼灼躺在婆子们搬上来的躺椅上,身上盖着月牙色的薄纱,眸色泠泠,俏脸寒冰。
夜渐深,唐灼灼身子微微瑟缩了一下,安夏忧心得很,又接到唐灼灼的眼神,带着哭腔劝:“娘娘,您前阵子才好了一些,如今正是要好好调养的时候,怎么受得了这样的风吹?”
李德胜陪站在一旁如同木头人一样站着,听了这话面上拧成了一团,转身望了望身后灯火通亮的正大殿,认命地闭了闭眼。
这太子妃要是再出个什么事,他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无妨,本宫身子如何自己知道,别哭哭啼啼的扰了殿下的清净。”唐灼灼睫毛轻颤几下,身子早就蜷成了一团,眸子里的神色明灭不定。
前世里她全然不知他种蛊的事情,他一向是清冷矜贵的,在所有人眼里强大得无所不能,怎么会在自己面前揭露这样的事。
当然,就算是他说了,彼时的她也只会轻笑几声巴不得他早点死了才好。
可如今她既然知道了这样的事,还怎么能做到置身事外?
李德胜虽然心里门清知道太子妃心里的算盘,却还是不得不站出来道:“娘娘,奴才再去同殿下通报一声,若是再不允,您就回宫去吧。”
唐灼灼轻轻颔首,纤长的睫毛遮住了杏眸里的暗色,薄唇轻启:“有劳李公公了。”
李德胜心里暗叹一声,才硬着头皮进了内室,就见到霍裘瘦削的下巴微微昂起,发间眉梢都是细密的汗珠,听见了脚步声才睁开微微有些红的眸子,“太子妃回去了?”
李德胜膝盖一软,马上跪了下来,诚惶诚恐地道:“殿下,娘娘就在殿外头候着,说什么也不肯回去,外头风大,奴才怕娘娘这样吹下去身子吃不消。”
霍裘清贵的眸子望向自己麻木的左臂,上面大块大块的乌黑色扭结蠕动,细看古铜色的肌肤下游动着一根根的黑线,飞速从手掌处扩散到小臂,如此反复,疼得钻心。
他漠然的收回视线,似是轻嘲般地笑笑,声音堪比刺骨的冰棱:“你如今倒是越发会办事了。”
外头的风声渐渐大了,霍裘推开那为他敷着热帕子的太监,踱步到了窗前,隔着些远的距离,他还是一眼瞧见了灯笼下的那个人儿,纤弱得像随时会被风吹得断线的风筝。
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
这样狼狈不堪的自己,叫她见了还不知会被如何厌弃。
好不容易他们的关系才和缓一些。
霍裘眸子里的情绪被压抑得极深,翻涌着从指尖溢出来的却是浓黑的血块。
李德胜被吓得失了魂,倒是霍裘漫不经心地用帕子拭去了,片刻后才道:“太子妃未回去之前,不准宣太医。”
“殿下,你这蛊毒已经压抑不住了,这……这不请太医如何是好啊?”
霍裘眼皮也没掀一下,他了解唐灼灼是个什么臭脾气,不叫她做的事她非要凑上去,今日能守在外头并不见得她有多关心他,不过是因为自己不准她进来罢了。
正在李德胜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李太医得了命匆匆忙忙地赶来了,还没有登上台阶,就见到了一惯没怎么露过脸的太子妃。
不由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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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这是怎么了?
太子妃这夜深露重的坐在外头是在等主子爷?
可不对啊……主子爷什么时候会这样对她?
李太医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摇了摇头百思不得其解。
唐灼灼眼见这李德胜进去半晌了也没冒出个人影,心里大概就有了计较,再一见着这神色匆匆的太医,顿时有些心慌。
霍裘怎么了?
她玉手轻抬,揉了揉疲倦的眉心,而后轻声道:“安夏,本宫头晕。”
安夏一愣,旋即摸到唐灼灼冰凉的食指,才想劝她回宜秋宫去,话还没出口呢,人就在她眼皮子底下软软地倒下了。
“娘……娘娘?”她声音有些抖,却突然见唐灼灼不动声色地朝她眨了眨眼,瞬间身子都凉了。
娘娘这是连殿下都要骗了啊!
霍裘才闭了眼忍下又一波的剧痛,却突然听李德胜失声道:“殿下,太子妃娘娘昏过去了!”
霍裘心跳顿时漏了一拍,往外头一看,已乱成了一团,那小姑娘的衣角都瞧不见了。
等他大步冲出去的时候,唐灼灼才被放在那张躺椅上,面色白得如同一张纸,风一吹,她露在外头的洁白手腕上铃铛直响,既凄哀又幽凉。
他打横抱起椅子上缩成一团的人儿,手腕处的剧痛噬心蚀骨,他却再没有觉得一丝疼意,心口酸胀满满的都是疼惜。
她既然想瞧,叫她瞧就是了。
唐灼灼只感觉到自己进了一个宽厚坚实的胸膛,男人的身子火热,淡淡的龙涎香混合着薄荷的淡香,叫人觉得十足安心。
她轻轻颤动了几下睫毛。
有汗水滴到她白璧无瑕的手背上,她感觉像是被灼烧了一下,死死忍住没有动弹。
她知道,这汗是被疼出来的。
可今日不用这种方法,霍裘他这个人必定不会让她进这正大殿。
他行得极稳,步履带风,李太医还在后头追着连声道:“殿下不可使力,不可使力啊!”
霍裘置若罔闻,直到唐灼灼被珍而重之放在了柔软的床榻上,男人才稍离片刻,后头跟着的乌泱泱一大片人皆是屏气敛声,大气都不喘一声。
他背过身去,宫女放下层层的玄色床幔,唐灼灼眼睛有些刺痛,片刻后才轻轻抬手拭去眼角的湿濡。
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咸腥味,李太医看着霍裘的手掌,深深皱眉。
“殿下,您这蛊虫里的毒又扩散了,微臣替您瞧瞧。”
霍裘偏过身,道:“孤无事,你给太子妃瞧瞧。”
李太医手搭上帕子,沉吟片刻才收了手道:“回殿下,娘娘里子虚,前头接连两次风寒,这段时日是再也受不得半点寒了。”
他每说一句,霍裘的面色就更沉一分,直到李太医说完,他才神色莫辩地开口:“都下去吧,药好了端上来。”
于是一屋子的宫女太监鱼贯而出,只剩下一个李德胜和李太医。
李太医神色凝重,将霍裘的衣袖卷到小臂以上,大惊失色地道:“殿下,臣配给您止痛的药可吃了?”
霍裘目光凝在床榻上那层层的纱幔上,自己坐在黄梨木椅上,眼皮一掀淡漠道:“嗯,前段时间用完了,孤最近事多,忘遣人去拿了。”
这话说得,这南疆蛊虫发作起来能疼得要人命,偏偏殿下说得倒是风轻云淡的,像是全然不将这点疼不放在心上似的。
“殿下,微臣愚钝,只能帮殿下竭力抑制住却无法根除此蛊。”
李太医说得惋惜,“若是万不得已,微臣只能为殿下试那个法子了。”
外头的对话一字不漏落在唐灼灼耳里,她手指微微动了动,揪住了里侧的一角锦被。
那个法子,她自然知道。
刮骨取虫,从虎口处至上臂的位置,通通要切开来,辅以特制的药材熬成浓汁喝下去,将蛊虫避出血肉。
唐灼灼紧紧闭了眼睛,所以前世霍裘就是用的这个法子吗?
那该多疼啊?
等李太医愁眉苦脸地拎着草药箱被李德胜送走后,霍裘就掀开了床幔,对上一双乌溜溜的像是才被雨淋过的眼眸。
他默了默。
“殿下,妾头疼。”唐灼灼自知这些小把戏瞒不过他,撑着头缓缓坐起了身,强撑着对他笑了笑,目光却不受控制地落在了他掩在袖袍下的左手上。
霍裘眸色深浓,声音沙哑:“你倒是会作践自己的身子。”
他轻而又轻地拢了她额前的碎发,明明是万般缱绻的动作,说出口的话却满是冰渣:“你知晓的,孤从不喜人多管闲事。”
唐灼灼眨了眨眼。
多管闲事?多管他的事吗?
她抿着唇不说话,霍裘轻轻笑了一声,替她揉了揉额角,修长泛白的手指又从额角辗转到眉间,力道恰到好处,唐灼灼却从心底深深泛出一股寒意。
他行走地狱,手里沾惹数不尽***,光鲜显贵的背后不是夜夜笙歌,而是一场场的阴谋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连个喘息的机会也没有。
唐灼灼敛了面上的笑意,低垂眼睑,从绵软的床榻上站了起来。
霍裘不动声色退开几步。
她就站在跟前,娇小的身子正好够他抱个满怀,长发披在身后,她一抬手,袖口上绣着的雅致丁香栩栩如生,正衬得她眉目如雪袅袅婷婷。
霍裘心口蓦的一动,皱了皱眉。
唐灼灼小步小步凑近,走到了他的跟前,拉过他负在身后的左手,卷起了他的袖口。
却被他按住了。
唐灼灼偏头,声音娇软又带着点点执拗:“你若是再躲着,我日后都不管你了。”
没有再称他为殿下,反倒像是极为亲呢的撒娇。
霍裘剑目微微眯起,一抬眸就望进她黑白分明的瞳孔里。
她是认真的。
他身子微有一僵,旋即掀唇一笑:“你何时管过孤?”
我从前倒是一直想让你管管我,可却一直没等到过,如今这么个狼狈的样子,你倒是想管了。
唐灼灼桃花一样的眸子转了几转,而后一字一句字正腔圆,极尽嚣张地道:“现在就在管呀。”
小编点评
帝台娇(唐灼灼)免费章节全文在线阅读;这是一本值得深阅读的书,其中一些对话有一定哲理性,最让人震撼的是最后的番外,不仅交代了故事的后续,使剧情迷雾层层拨开,更是讴歌了同性之间的爱的纯真和美好,升华了全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