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重生侯府下堂妻》是作者小檀栾所创作的一部重生小说,主人公是沈清辞黄东安 ,小说讲述了 “佛说六道轮回,却独独把我困于此处,不见恶鬼,不入地狱,生生活成了一个天地间的怪物。”这短短的光阴,旁人是走过了便过了,虞令绯却被困在这里,不断重复着死亡与重生。再活一世,虞令绯决定入宫。小编为你带来贵女重生侯府下堂妻沈清辞全文在线阅读!
沈清辞黄东安小说简介
已是四月光景,早晚里虽有些春寒未褪,但也是晴光大好了,满府的粉花绿枝尽都旺起来了,整个安西伯府里只有二房的三小姐屋子里整日还燃着银丝碳。
屋子里还熏着香,是女儿闺阁里常用的甜暖温香,从香炉上袅袅升起,一点点散在屋里,穿过影影绰绰的屏风,送进了床帐之中。
虞令绯尚在半梦半醒间,就嗅到了这似有若无的女儿香,她恍惚一叹,紧闭着的眼又沉了些,仿佛眼皮子又重了许多。
不想醒来。
虞令绯倦极了,也腻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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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四月光景,早晚里虽有些春寒未褪,但也是晴光大好了,满府的粉花绿枝尽都旺起来了,整个安西伯府里只有二房的三小姐屋子里整日还燃着银丝碳。
屋子里还熏着香,是女儿闺阁里常用的甜暖温香,从香炉上袅袅升起,一点点散在屋里,穿过影影绰绰的屏风,送进了床帐之中。
虞令绯尚在半梦半醒间,就嗅到了这似有若无的女儿香,她恍惚一叹,紧闭着的眼又沉了些,仿佛眼皮子又重了许多。
不想醒来。
虞令绯倦极了,也腻极了。
她又要活一次了。
若是能一直睡下去,便好了。虞令绯想着,偏头将巴掌大的脸儿埋进了绣满了锦簇花团的锦被里,她本就意志消沉,如此又渐渐昏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房里多了许多人,俱是压低了声音,生怕惊了她安眠。
“雪青怎的不在房里伺候?”顾氏的声音温婉动人,又带着江南地界的吴侬软语,在上京这地极好辨认。虞令绯从小便被夸有一个甜嗓子,就是随了母亲。
此时听得母亲的声音,便有如一条铁钩子,直愣愣地把她的三魂七魄从浑浑噩噩的虚空中勾了上来。
是啊,不管再在这世间走几遭,她与母亲之间的情谊只会越来越深,是不曾感到一丝厌烦的呀。
虞令绯鼻间猛地一酸,洇出的一丝泪被锦被吸了***,不露痕迹。
那厢黛绿还在回话:“恐那几个小丫头不经用,雪青亲去大厨房端药去了,还说再给小姐取她爱吃的金丝蜜枣团。”
顾氏赞道:“雪青是个再仔细不过的。”她坐在床边小凳上,给虞令绯掖了掖被子,又愁了起来,“令绯身子着实虚了些,自那些时候受了惊便连日梦魇,如今又病了,可让我如何放心她。”
顾氏说的含糊,但房内人忆起月旬前的噩梦,个个无不惊心,又不敢提起,噤若寒蝉。
还是顾氏身边的宋嬷嬷老练,低声细语道:“如今府里过了那劫已是万幸了,小姐慢慢将养着,总会好起来的。”
这话几个大丫鬟心里都清楚,只宋嬷嬷是顾氏的奶嬷嬷,深得倚重,由她说起来更合适。
顾氏果然听了***,她心里何尝不清楚,可看着女儿受罪她也是跟着心煎一样。
还好她一低头,就见虞令绯浓睫微颤,若蝴蝶振翅欲飞,接着露出了一双水洗般的盈盈美目,正在病中,小脸苍白,衬着这肤色更应了娇怯美人这个词儿。
顾氏对她又怜又爱,见她醒了面上一喜:“我的儿,可又魇着了吗?还有哪儿不***?”
虞令绯依恋地望着母亲,对顾氏来说他们不过是半天未见,可虞令绯已经又是十几年未曾见过顾氏了,此时未当场落下泪来已经是她极力克制的结果了。
“母亲,我一切都好,倒是您,别为了女儿累倒了。”虞令绯露出一抹轻柔的笑意来,她此时中气不足,原本就细的嗓音更是如雏鸟一般柔软了起来。
顾氏爱怜地抚了抚她的鬓角,正巧雪青也端了药来,伴了一碟糕点,看那色泽却与平日惯爱吃的金丝蜜枣团不同。
黛绿迎了几步,问她:“怎么不是那蜜枣团了?”
雪青抿唇道:“大厨房的徐嬷嬷说,昨日老夫人吩咐府内节省开支,这金丝蜜枣是没有采买的了,均换成了红枣。”
此言一出,各人俱都偷眼观察顾氏的神情,顾氏面上一恍,想起昨日请安时是有这么个说法,只不想这么快就吩咐下来了,她捻了捻帕子,心中何尝不哀戚,却只是沉静下来道:“愣着干什么,先把药端来罢。”
虞令绯听着这熟悉的对话,心里一片空茫。
安西伯府虞氏原是跟着先帝东征西伐、马上定天下的一支武将,极受先帝信任,身负战功。
立国后先帝改国号为煦,定都长安。随后论功行赏,虞氏受封安西伯,赐安西伯府,虽非顶拔尖的公侯之位,但荣宠在身,先帝在时也是显赫一时的。
安西伯府以武封爵,祖上却是儒将,随后几十年内族中也有弟子从文,出过几位大臣,但上京遍地王爵,安西伯又排不上什么名号了。
现在的安西伯是虞令绯的祖父,往常被同僚取笑是糊涂老伯爷,可如今府里,谁不庆幸安西伯奉行中庸之道,事事不拔尖,朝中一出什么风浪便称病在家,才使这满府上下躲过大劫。
那些笑过他的人,十不存一了。
虞令绯一点点将药用尽,黛绿拾了块枣团给她消苦。
那厢顾氏的大丫鬟灵璧过来了,说是大夫人着人寻她去议事,顾氏不好耽搁,嘱咐虞令绯好好歇着便带人去了。
虞令绯顺从地躺回了床上,大夫人所寻为何事,她再清楚不过了。
大夫人许氏乃长乐侯府出身,是在长乐侯府老夫人膝下长大的,为人沉稳持重,自从掌了这一府之事后也是事事妥帖,阖府上下都是敬服的。
长乐侯府的大公子许英阙追随当今圣上,领了御前侍卫的职,官职不高却是有御前行走的荣宠,消息灵通,此时就是得了消息,往姻亲家送了份来。
而这封信,就是虞令绯这无限的轮回痛苦的源头,思及此,虞令绯捏紧了手中了锦被,而这次——自己又当何去何从呢?
顾氏到了妯娌这,正见她扶额看着桌上的一封信笺,那信笺模样是勋贵家惯常通信往来用的洒金笺,瞧着没甚稀奇,却不知是何事要唤了自己过来。
许氏抬了抬眼皮,见她来了,顿时眉目舒展:“可算你来了,我也能有个商量的人。”
“是什么事连大嫂都为难的?”安西伯府几个妯娌之间关系尚可,顾氏和许氏还亲近些,说话自然随意不少,当即也不需什么场面话,顾氏坐下啜了口茶便问道。
许氏却不曾说笑几句,而是正襟严坐道:“这次还真是大事,也关系着令绯。”
“什么?”一听和自家独女有关,许氏脸色也说不上好,顾氏眉尖一蹙,心顿时提了起来。
“你也别急,这事还未敲定,需我们早做准备。”许氏又安抚她,方提起正事,“你也知我那侄儿在宫里侍奉着,总能听到些风声,这次家里得到他的消息也照例给我这送了一份来——听闻,宫里要采选了。”
顾氏心里一跳,手下也失了分寸,茶盏落到桌面上发出了闷闷的声响。
许氏见她乍闻消息,面上都白了白,便道:“我猜想你是不愿令绯入宫的,但以令绯丫头的才貌,这一旦入了采选,入宫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要我说,还是早作打算的好。”
顾氏甜软的嗓子都艰涩了几分:“我一向只盼着孩子和和美美的,宫里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令绯自小哪受过那阵仗,我从未想过送她去挣这份体面,更何况——”
后面的话再不能往下说了,但妯娌两个心下都懂。
宫里嫔妃之间从来争的你死我活,更不用说如今龙椅上这位君王心狠手辣、冷血阴翳,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占了这龙椅的,甫一登基就当庭杖死了自己做亲王时的侧妃,还让人押着所有妃子在一旁观刑。
事后不知道病倒了多少美人,听闻皇帝知晓后抚手大笑:“甚妙。”
如此作为,疼惜女儿的顾氏怎会愿意把亲生骨肉送入虎口!
顾氏越想越是害怕,登时就坐不住了:“大嫂看重我慈母心肠,可拿主意的是老伯爷并老夫人,却是要去与他们再说一说才好。”
许氏道:“如今能避开的法子唯有在圣旨下来前先给令初她们几个议了亲,令初是早就定下来的,只待走了明面,倒是好说。”许氏往前探了探身子,语气又放轻了些,“倒是令绯,你们心中可有过盘算?”
“我和老爷就这么一个独女,爱愈珍宝,原想着多留一年,没成想——”顾氏此时悔极了,夫妻两个倒是也曾粗粗看过几家子弟,要么嫌家里规矩重、要么嫌人品不够齐整,看来看去没一个合意的,倒是越看女儿越舍不得,总归还小,就暂时歇了心思慢慢看,谁想到采选这么快就来了。
宛如大祸临头,当头棒喝。
听得这么说,许氏倒对家里交代的事有了几分把握,她抚了抚鬓角道:“不瞒你说,这次除了宫里的消息外,信中还提起了一事,听你说令绯的亲事还没着落,我也就觍着脸提了。”
顾氏微讶,心里也隐隐有所察觉:“大嫂是说?”
“我娘家***看重令绯的品貌,特托了我来做媒,为侄儿许英阙求娶令绯。”
顾氏这下是真没想到了,要说许氏受人所托来递话,她是不意外的,不是她自夸,在这勋爵圈子里,大大小小的姑娘这么多,她家令绯也是顶尖尖的,及笄后媒人也来过不少,俱被老爷拿话拒了。
可许英阙是长乐侯孙辈里头一份的,为嫡为长,英姿不凡,又在圣上面前得了脸,谁不拿他当日后的长乐侯看?这也就是说他的正妻日后要掌一府之事,令绯从小娇宠着长大,娇憨有余,沉稳不足,谁家长辈也不会想着挑这么一个儿媳做嫡长媳,倒可能是……许英阙自己的意思。
“***你也给我个准话,这究竟是长乐侯夫人的意思,还是大公子托付的事情?”
许氏笑叹:“你是个玲珑剔透的,我那侄儿极有主意,以他现在的能耐,家里也必不会驳了他去。”
顾氏思索着,她和夫君感情和睦,自然盼着女儿得遇良人,许英阙人品上佳,又有这份自作主张的心,对着自己求娶的妻子自是会更珍惜几分。
可不好的地方也明显,长乐侯夫人对令绯可从未另眼相待过,若是得了个自己看不上眼的儿媳,又是儿子忤逆自己的意思求娶而来的,令绯的日子可就难熬了。
顾氏斟酌许久,迟迟未语,许氏眼看着一时半会儿没个准话也不急,毕竟顾氏对女儿的疼惜是阖府看在眼里的,终身大事岂会轻易定下,且此事还要虞二老爷点头才行。
因着虞令绯夜里总辗转反侧,她饮下的药有安眠镇静的功效,很快又被拖进了沉沉睡意中。
只是这次那药仿佛失去了效用,她身处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中,身边都是七零八落的碎片,漂浮不定地在她身边散发着微光。
有一个碎片朝她撞了过来,虞令绯惊慌失措,但身子却被固定了一般不能动弹,眼睁睁看着那物直直撞进了自己的胸腔。
霎时她又看到了另一片时空,她看到了自己,那个正在与许英阙拜堂成亲的自己。
虞令绯知道自己在经历什么后,反而镇静了下来,不过是再看一遍自己的第一世罢了,又有什么可怕。
她满眼悲戚,又带着奇异的怜悯,看着那个娇软的少女与夫君新婚燕尔举案齐眉,看着少女被婆婆叫着立规矩,看着……一年后,另一个女人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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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得以听见许英阙的声音,仍是熟悉的温柔:“盈娘是我故人之女,自幼良善,我将她接入府中也是为了照拂她。”
盈娘果真一副温婉模样,做事有条有理,讨得老夫人欢心,往后许英阙纳的妾里谁也强不过她去。
虞令绯看着盈娘诞下许英阙第一个孩子,看着另一个她发现盈娘买通了大厨房的人给自己下药,又看着盈娘母凭子贵被轻轻放过。
当时的安西伯触怒圣上被削了爵位,阖家沦为平民,眼看着就要举家迁回老宅,失去娘家倚靠,连顾氏亲上门要见虞令绯都被客客气气请离了。
最后为防阴晴不定的圣上迁怒许英阙,折了许家兴盛的希望,许老夫人亲自做主把虞令绯送去了庄子上,再没有理会过。
许英阙对她有爱,却也只是爱她抚琴弄花的才,爱她难得一见的貌。
他对盈娘有情义,对后来的妾同样有怜惜,他的心意,真是不值钱。
而第一世的虞令绯却在无望中选择了自缢——此时的虞令绯冷静地看着另一个自己懦弱求死,眸子里的怜悯更甚。
死后,才是真正的噩梦。
她又活过来了,复生于此时,采选当即,许英阙求娶自己。
第二世的虞令绯对许英阙不再动情,在顾氏探话时当即拒绝。但因着许英阙说动了长乐侯老侯爷亲自来提亲,祖父大悦当即应下,虞令绯得知后哭闹着不愿嫁,又说不出缘由,被祖父怒斥“简直胡闹”。
父母虽疼爱自己,但老伯爷的话他们也不能违背,眼看着许英阙也不失为佳婿,便多劝她顺从。
亲事已成定局,虞令绯便在嫁去长乐侯府后处事公允,竭力讨婆婆欢心,又提前寻到了盈娘,为她择了人家嫁去,可谓是事事妥帖,阖府称赞。
但没了盈娘,新人也是一个个地进了府,有她熟悉的,也有她上辈子没见过的,虞令绯对许英阙已无情意,权当放羊一样养着他的妾,防着暗地里的招数。又多去信依据上世的所见所闻叮嘱安西伯府行事,提前避开了好些必死之局。
但只比第一世多活了两年,安西伯府又一次被圣上厌弃,废了爵位,紧随其后,虞令绯的第二世也惨淡收场了,她甚至不知最后自己是着了谁的局,也可能是,太多人盼着她死了。
虞令绯活到这是真的活够了,两世为人都赢不了局面,她笑自己愚钝,笑着笑着,又活了第三世。
无论三四五,还是六七八,无论是许英阙,还是嫁与旁人,她都未能在这世间苟且偷生。
虞令绯看着自己一次次死去,又一次次复生,眼中的少女面容从起初的惊喜,到后面的冷静,直到麻木。她不由颤抖着手探向那双失去了生机的眼,却见那少女又一次在指尖前随着画面的破裂、碎成了一地。
只那双布满死气的桃花眼,漂浮在空中,还在望着自己,怪异又可怖。
虞令绯蓦地笑了。
“佛说六道轮回,却独独把我困于此处,不见恶鬼,不入地狱,生生活成了一个天地间的怪物。”
虞令绯说完这句话,便被黑暗抛出了尚可逃避世间的梦,在拔步床上悠悠转醒。
守着她的雪青见她醒了,放下了手中未打完的璎珞迎了上来:“小姐已经许多日子没睡这么沉了,估摸着病也快要大好了。”
虞令绯敛睫,若是让旁人得知这梦境,还会以为自己深陷黑甜乡吗。她到底未曾多说什么,于她而言,她便如戏子般游走在这红尘戏台,掩藏自己异处的习惯已融入了骨髓。对身边的亲近之人即便有温情,也不敢让他们觉察自己是个异端。
虞令绯抬手让雪青搀扶自己起身,她睡得久了,粉面生晕,云鬓微散,颊边几缕碎发衬得她显露出了几分不属于少女的柔媚风情,雪青怔了一下方反应过来,扶着小姐坐起了身。
“总在床上也惫懒,不如起来走走。”
“是。”雪青吩咐下去,金柑金琥两个小丫鬟自去准备了。
金琥端了铜盆进来,雪青伺候虞令绯梳洗,道:“这几天洇绿亭旁的垂丝海棠开的正好,粉嫩嫩的可喜人了。”
“那就去赏赏罢。”虞令绯顺着她的话道,心下却知应是成不了行的。
“姑娘的头发生的可真好。”雪青抚着手中黑得发亮的一缕发丝赞道。
虞令绯淡淡一笑,见镜中雪青给自己利落地挽了个垂鬟分肖髻,选了支四蝶银步摇,旁边缀着两朵米珠串的珠花,娇小可爱。金柑取了对金环垂珠耳坠递过来,雪青见也得配,便给虞令绯也戴上了。那珠子是猫眼石的,小小的两颗极剔透,衬着虞令绯白净的脸儿又乖上了两分。
金柑伺候虞令绯时日尚短,已在旁边看呆了,只觉自家姑娘宛若白玉琉璃,又仿佛一碰就会污了的天上净雪,干净漂亮的紧。
还是一阵脚步声将她惊醒,原是黛绿从外面回来,见虞令绯已在梳妆,才道:“夫人刚刚遣了太湖姐姐来,说是等下要去荣萱院一同用饭,让小姐要是能起身了也过去。”
荣萱院是老夫人老伯爷的院子,这就是要一家人聚着吃家宴的意思了。
“恰好小姐醒了,否则缺了小姐一人也不美。”雪青道。
虞令绯也不反驳:“可不正巧。”
老夫人喜欢小辈穿的喜庆,雪青就给虞令绯择了套袄裙穿,上身着的是杏色云纹上袄,搭了石榴红绣花下裙,怕出门着了风,又披上了莲花纹的织锦镶毛斗篷。
虞令绯肤白,穿着这抬肤色的衣裳便极美,甫一到荣萱院就被老夫人拉着手夸了又夸,待人齐了便开了家宴。
都是自家人,便只用屏风隔开了男女两席,虞令绯胃口不大好,多尝了几口鸡肉拉皮卷,其余的便用的少些。
突然喊了大家来荣萱院,除却心知肚明的几个,其余人心里也有些计较,宴后收拾妥当后,一行人又移到了东跨院的花厅处议事。
待到此时虞令绯才终于见到自己的父亲虞承景,虞二爷蓄着短须,人已中年还是风采翩然,见到女儿后面带关怀,虞令绯眼圈一热,却是甜甜地笑了笑,让父亲放心。
老夫人和老伯爷坐下后,虞令绯也亲扶着顾氏入座,自己则站在顾氏身后。
老夫人看了看几个孙女,笑道:“今日议事本不该你们在场,但你们祖父说了,既议事,事主怎能不在。”
老伯爷在座上摆弄着个白玉如意,那如意只有巴掌大,甚是奇巧,老伯爷仿佛心神都放在玩物上了,一点没听老妻说了什么。
众人也都习惯了,只听老夫人说事,虞家分了三房,个个都有女儿,一听跟自家娇女有关俱都提起了心。
至于几个事主——
虞令绯打眼看过去,大房的虞令初面色尚算镇定,想必是早从母亲那得了准信,三房的虞令曼则紧张了许多,捏着绣帕紧盯着老夫人。她的母亲,三夫人冯氏则是一双眼睛从虞令初和自己身上掠过,那眼利的很,仿佛要从她们俩身上刮下来些什么才好。
大夫人许氏搁下了茶,道:“此事便不劳累母亲了,还是我来说罢。是我那侄儿送的消息,宫里要采选了,旨意约摸还有半旬就要下了。”
先是一声小小的惊呼声,是虞令曼发出的,她惨白着脸问:“伯母的意思是——我们要入宫了吗?”
还不等许氏回答,冯氏便速速截了话头:“你这孩子胡说些甚么!你尚有两个姐姐在,要入宫也轮不到你!”
许氏一顿,看向了座上的老夫人。
老夫人抬起来眼皮看向冯氏:“令初年前便与林家小子议的差不多了,只待下定。”
“还有令绯呢。”冯氏立刻接上,“搁外面谁不知令绯美名,有长安双姝的名号在,该她入宫的。”
顾氏再是好性子,听到这句话也是怒火中烧:“你这话何意!什么叫‘该她入宫’!”
冯氏也不好撕破脸皮,讪讪道:“我说的也没错啊……”
虞三老爷涨红了脸,对着冯氏憋了半天憋出来一句:“你少说一句吧。”
冯氏讪笑着,回头狠狠瞪了虞三老爷一眼,瞪得他垂下了头。
老夫人眼风扫过冯氏,看了看咬着唇满脸不愿的虞令曼,最后落到了虞令绯身上。
这满堂人神色都不同,大***不关己安安稳稳,二房她的父母面沉如水,三房各人各样热闹的紧,只有虞令绯仍站得端庄,像是压根没听到冯氏不成样的言语般面色如常,虽大病初愈单薄了些,却仍静美动人。
老夫人心中赞赏,面上道:“你也太着急了,当着小辈的面也不知羞。”这是说冯氏,老夫人一向祥和,这话已是很重了,“今儿你们当事的、能做主的,不都在这里了?就是要问你们的意思。”
“若是不愿,也没人逼迫你们去,只是这躲掉采选的法子,你们可有眉目了?”
冯氏嘴快,但一时半会让她找个女婿来又上哪儿找去,这下再急也没法了,对着女儿哀求的目光急急思索起来。
顾氏捺下心中不快,道:“今儿大嫂与我提了门亲事,我与老爷商量过了,倒是觉着比以往看的人家都好些,正要让父亲母亲掌掌眼。”
老夫人来了兴致:“哦?是何人?”
“长乐侯府嫡长子,许英阙。”
顾氏此言一出,许氏笑着啜了口茶,觉得自己也不负所托了。
一直自得其乐的老伯爷闻声抬起脑袋看了眼虞令绯,赞了句:“那小子堪堪算是配得上令绯丫头。”
老夫人睨了他一眼:“许英阙品貌非凡,只这长乐侯府——”
与顾氏一样,老夫人也深谙勋贵家娶媳之道,在意的是许家其他人的态度。
“放在眼下,也是难得的姻缘了,旁的细枝末节也就罢了,趁着这段时日我多教教令绯便是。”
虞家虽有个糊涂老伯爷,但家风严谨,今日竟在未嫁女面前谈起了亲事,虞令初和虞令曼均面上带红,低头避了避。
唯有虞令绯,面上还是瓷白一片,太过平静了。
顾氏落了话就关切地看向女儿,却见她这般模样,心下隐约觉得怪异,还未想起是哪里有异,就见一向乖巧听话的女儿走到花厅中跪拜而下。
“令绯不愿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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