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你的情深似海免费阅读分享:何要欺负我?”顾轻舟哭道,“我虽然偷了你的手枪,也救了你一命,我把枪还给你就是了。”司行霈气息微喘,额头抵住她的,轻笑道:“傻孩子,就是你救了我一命,我才要报答你啊!”“你这是让我万劫不复。司督军和老太太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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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行霈在她唇上轻啄了几下,这才将她抱回副驾驶座,开车送顾轻舟回到顾公馆。
回到顾公馆,顾轻舟将自己反锁在房里。
她没有经过情事,却也不傻,她知晓司行霈要她。喜欢不喜欢另说,想睡她是不言而喻的。
什么时候吃了她,看他的心情,顾轻舟没有半点自主权。
像司少帅这种人,看上了自然一定要弄到手;到手之后,大概是不会珍惜的。
他挑挑选选还没有成亲,听他的话风,他是要一个家族权势滔天的女人帮衬他,顾轻舟没资格做正妻,她身份地位不够。
预料到自己的未来,要么是给司少帅做小妾,要么是被玩厌了抛弃,顾轻舟用被子蒙住了头。
她想回乡下了!
她虽然是二少帅名义上的未婚妻,却至今没见过二少帅,和司夫人的关系也势同水火,嫁给二少帅希望渺茫。
哪怕走了狗屎运,真的成功嫁到司家,就像司行霈所言,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又在一个屋檐下,他一定会想方设法偷顾轻舟的,到时候顾轻舟的下场更惨。
这条路是个死胡同。
顾轻舟连连吸气,总感觉屋子里沉闷,她有口气透不过来。
腊月的夜风寒冷,摇曳着窗外梧桐树的虬枝,似鬼魅舒展枝桠。
顾轻舟走到阳台上吹风。
隔壁阳台的门轻微一响,她的异母兄长顾绍走了出来,手里拿了件他的大风衣,披在顾轻舟的肩头:“别冻了。”
他的衣裳很宽大,顾轻舟被紧紧包裹着,暖流徜徉周身。
“谢谢阿哥。”顾轻舟低声道。
顾绍腼腆微笑,不善言辞的他,此刻不知该说什么,就和顾轻舟一样,伏在栏杆上,望着远处迷茫夜景。
华灯初上的岳城,处处都是灯火的海洋,远远还能听到靡靡乐声,那是舞厅的梵阿铃。
“舟舟,欢迎回家。”顾绍看着远处的夜景,声音温柔。
顾轻舟迭眸,良久才说了一个谢字。
而后几天,司老太打电话给她,让她去司公馆做客。
顾轻舟胆战心惊的去了。
好在,她再也没碰到司行霈,松了口气。
转眼就到了年关。
旧历年的岳城很热闹,顾轻舟跟着顾绍,去街上玩了两次。
有一次隐约瞧见了军政府的汽车,顾轻舟慌忙去躲,似惊弓之鸟。
“你躲谁啊?”顾绍问。
顾轻舟摇摇头,笑容轻盈道:“不躲谁。”
腊月二十五,顾轻舟借口去司公馆,再次去了趟平安西街的何氏药铺,看望慕三娘夫妻。
“姑姑,我有些东西,放在家里我不安心,怕家里那些人不忿我,偷偷搜了过。我想放在你这里,你帮我藏起来。”顾轻舟道。
慕三娘自然说好。
顾轻舟就拿了个小匣子,交给慕三娘。
同时,顾轻舟看得出,慕三娘这里过年的费用欠缺。
上次司督军送了她一根小黄鱼,顾轻舟拿去换了八百块大洋,连同司老太给的金镯子、那支勃朗宁手枪,一齐放在小匣子里。
她拿出五十块,交给慕三娘:“姑姑,现在世道难,这点钱您拿着过年,以及来年药铺的本钱,弟弟妹妹们的学费。”
慕三娘再次推辞。
顾轻舟态度坚决。
慕三娘确实无米下锅了,再狠狠推辞显得虚伪,她面皮涨得通红,道:“应该姑姑资助你的,反而要你的钱过年,这脸皮都不要了。”众人各有心思时,督军府的人来了。
来的是督军夫人的副官。
“夫人让我给顾小姐送一套礼服,明天晚上的舞会要穿的,不用劳烦顾太太费事去置办。”督军府的副官道。
秦筝筝眉开眼笑。
顾缃大喜,心想未来婆婆真够疼她的,于是伸手去接:“有劳副官。”
那副官却撇开了她。
“不是给您的,大小姐,是给轻舟小姐的。”副官道。
不知是谁,手里的筷子啪嗒掉在桌面上,清脆作响。
所有人都震惊,目光全凝聚在顾轻舟身上。
不是退亲了吗,怎么督军夫人要给她送衣裳?
顾轻舟也闻言抬眸,她看了眼众人,眼底平静似水波,荣辱不惊的站起身来,接过了副官手里的衣裳,道:“多谢啦,您辛苦!”她要督军夫人当着全城权贵的面,承认她是督军府二少的未婚妻。
至于将来退亲,顾轻舟保证让二少主动提出,二少抛弃她。
督军夫人一开始觉得匪夷所思,她是不会公开承认的。
可顾轻舟说了一番话。
“您依诺承认二少养在乡下的未婚妻,世人该如何褒奖您的高风亮节?”顾轻舟鼓励督军夫人,“两年之后,让少帅寻个借口退亲,到时候世人只会说,‘到底是乡下丫头,没见识,怎么配得上少帅?督军府已经仁至义尽了’。
您看,您和少帅重情重义,名声只会增加,不能减少,您更能获得百姓的敬重,少帅获得将士们的敬重!
这两年里,我保证低调不惹事,不借用督军府的名义给您脸上抹黑,您可以信任我。
您公开承认我的身份,我们互赢。少帅娶十个八个姨太太,都是男人的风雅,您承认我的身份,也不耽误少帅风|流|快活,他也是愿意的。”
顾轻舟果然擅攻心计,一番话就把督军夫人的考虑全部点明、顾虑也全部提到了。
督军夫人考虑了下,竟然觉得顾轻舟所言非常有道理,就同意了。
为了让顾轻舟看上去更体面些,督军夫人甚至主动送了套洋装礼服给顾轻舟。
这是意大利定制的,原本是要给督军府的二小姐做生辰礼。
督军夫人估量了下顾轻舟的身段,尺寸和二小姐差不多,就叫人送来了顾家。
顾家则炸开了锅。
所有人都震惊看着顾轻舟,包括顾圭璋。
不是说退亲了吗?
退亲,还用打扮顾轻舟吗?
秦筝筝和顾缃也深感不妙,脸色紫涨,特别是顾缃,急促望着秦筝筝,希望从母亲脸上寻到安慰。
可秦筝筝自己脸色更难看。
大姨太和二姨太嗤笑,幸灾乐祸,凑到顾轻舟身边:“瞧瞧这礼服,是意大利空运过来的,督军府果然财大气粗!轻舟小姐,以后富贵了,可别忘了娘家啊。”
顾轻舟微笑了下,没有因为两位姨太太的话而忐忑,她说:“你们误会了。”
秦筝筝也把礼服接过去。
可惜,尺寸不太适合高挑的顾缃,只能顾轻舟穿。
秦筝筝恨得咬牙:“不是说退亲了吗,怎么督军夫人还给你送衣裳?”
她当着所有人逼问。
“我也不知道啊。”顾轻舟一脸茫然。
顾轻舟的单纯与茫然,显出了秦筝筝和顾缃贪婪的嘴脸。而秦筝筝这席逼问,更是毫无遮掩。
顾圭璋忍无可忍,看着妻子女儿的丑态,怒道:“都回屋!”
顾轻舟就抱着她的礼服,回屋去了。
今天海关衙门休息。
顾圭璋一整天都在家,屋子里静悄悄的,就连麻药过后疼得哭的顾三,也只是咬着唇掉眼泪,不敢喧哗。
快到午膳时候,顾轻舟下楼,对坐在客厅看报纸的顾圭璋道:“阿爸,我......我第一次进城,不知城里什么模样,我能出去看看吗?”
顾圭璋心烦。
抬头,触及一双水灵灵的眸子,清澈莹然,甚至能倒映出他自己的影子。
在那倒影里,他看到一个伟岸的父亲,那是女儿眼中的他。
顾圭璋还记得轻舟小时候,眼睛就很灵活,照顾她的乳娘李妈说,轻舟很早慧。
往事一桩桩浮上心头,顾圭璋铁石心肠竟觉得对不住她,心中难得犯软:“让你姐姐陪你去........”
说罢,又觉得不妥。
她姐姐顾缃正在担心抢夺她的婚姻无望,岂能善待她?
她两个妹妹,半夜拿剪刀杀她。
总之,这个家对她而言,应该是虎狼之窝。
“......陈嫂!”顾圭璋喊了佣人。
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穿着深蓝色粗布斜襟衫,进了客厅。
陈嫂慈眉善目,是顾家厨房里管饭的。
顾轻舟起得早,跟她闲聊过,她挺喜欢顾轻舟的。
“陈嫂,你带着轻舟小姐上街,就咱们附近这几条街上,去吃吃咖啡,看看电影,买两套衣裳鞋袜。”顾圭璋道。
说罢,顾圭璋从钱夹子里,掏出三张粉红色的现钞,递给了陈嫂。
三十块!
三十块钱,足够顾家半个月的生活费,老爷今天好大方!
陈嫂赶紧擦干净手,接过了钞票,欢喜说了句是。
她稍微换了套干净衣裳,就带着顾轻舟出门。
顾轻舟道谢:“阿爸,那我走了!”
她声音柔柔软软的,更像顾圭璋想象中的女儿--女儿就应该温柔似水,可他家中那三位呢?
有了对比,轻舟更合顾圭璋的心意。
顾轻舟跟着陈嫂出门。
她们先在门口叫了黄包车。
“去圣母院路。”陈嫂对车夫道,扭头又对顾轻舟说,“轻舟小姐,圣母院路有家电影院,对面就是咖啡店,不仅可以吃咖啡,还能跳舞呢。”
“我不会.......”顾轻舟低笑。
“学学就会啦。”陈嫂鼓励她。
两辆黄包车,一前一后。
陈嫂的黄包车在前头,顾轻舟的在后。约莫跑了十几分钟,街上倏然有点乱,汽车全挤在一块儿,顾轻舟的黄包车落在后面了。
这时候,一辆奥斯丁轿车倏然靠近她的黄包车。
车上下来两个高大壮实的男人,拦住了黄包车。
车夫停下,顾轻舟微讶。
轿车上伸出一只军靴的大长腿,稳稳落地,高大轩昂的男人,下了汽车。
他穿着青蓝色的大风氅,深色西装和马甲,身子微倾,双手撑在黄包车上,俯身看着顾轻舟:“小贼,找你可不容易!”
那个男人--在火车上的那个男人!
顾轻舟心中猛然乱跳:他知道她偷走了那支勃朗宁,所以叫她小贼。
“你是谁?”顾轻舟很快镇定下来,假装不承认,“我没见过你!”
男人失笑,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走,带你认识认识我!”
不由分说,就把顾轻舟从黄包车上扯下来,送入了自己的汽车里。
男人手臂强壮有力,几乎把顾轻舟提起来,顾轻舟挣脱不开。
汽车很快开走。
车厢里都是男人清冽的气息,还有烟的香醇。男人上车就点燃了雪茄,青烟缭绕中,他深邃的眸子敛光,什么也看不真切。
顾轻舟拳头攥得紧紧的。
她正要说点什么,男人随手丢了雪茄,就把她抱到了自己腿上。
他揽住她纤柔的后背,摩挲着她的腰,脸凑在她的脸侧:“小贼,我的勃朗宁呢?你胆子长毛啊,那玩意儿你也敢偷?”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顾轻舟咬牙,挣扎着要下来,却被他箍得更紧。
他唇齿见旖旎出雪茄的清冽香醇,唇略有略无撩过她的,干燥冷冽。
顾轻舟使劲躲。
“不承认?”男人低声笑,“没事,先去吃饭,这时候都饭点了,吃完饭慢慢聊!”
“我要回家!”
“吃完饭,我送你回家,你阿爸姆妈不会怪你的。”男人铁了心道。
她说不行,他就凑得更紧,几乎就要吻上她。
顾轻舟躲闪不及,先应承着他。
只是,陈嫂要急死了。
男人带着顾轻舟去吃饭。
最地道的岳城馆子,一间僻静的雅间,他点了几样岳城名菜,要了一坛花雕。
顾轻舟的乳娘李妈妈就是岳城本地人,她的岳城菜比这馆子更地道。
吃了几口,顾轻舟兴致阑珊,吃不下去了。
“喝酒吗?”男人自己不怎么吃菜,酒倒是一口一口的,见顾轻舟也不吃了,端起酒盏问她。
顾轻舟摇头:“我不会喝酒,我要回去了.......”
男人轻笑,好似听了个玩笑话。
他用力拽过她,将她抱着坐在他腿上,她身子轻柔,雪肤明眸,年纪又小,像只软萌的兔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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