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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程素素突然抬头，回以他一个更加冷而讽刺的笑：“陆总既然这么聪明，不如先看清楚离婚协议里的内容，然后检查检查股权转让协议的真假，最后再问我也不迟。”她笑着，说到最后，却笑得有些僵。
垂下头，专注看自己新做的指甲。
依依……你看到了吗？
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爱着的那个男人、这就是那个你到死都还想要维护着的男人！
值吗？值不值？！
眼圈泛红，鼻头发酸，哽咽涌出喉咙之前，程素素猛灌了一口咖啡进嘴里。
***……真苦！
而此时，最初带着轻慢和鄙夷去看离婚协议书的陆琛，脸上的神情也微微有些冻住了。
协议书上，第三条：财产处理下，清清楚楚地写着，夫妻双方婚后财产，全部归于陆琛所有，顾依依，净身出户。甚至，连顾依依名下的几套房产，也明明白白的写着：全都归于男方陆琛所有。
再往下看，签名处，黑色签字笔写下的娟秀的小楷：顾依依。
呼……
吐出一口气，陆琛脸上的些微波动已经不见了。
他伸出手，将股权转让协议翻开。
转让方：顾依依；受让方：陆琛。转让方同意将所持有顾氏集团旗下67%股份，无偿转让于受让方……
这，是……假的吧？
陆琛的喉咙有些干涩，面上，却还是毫无表情。
薄唇微微勾起，身子往椅子上一靠：“说吧，那女人到底是想耍什么把戏？”两份合同随意往桌上丢去，提起“那女人”时的口吻，就像是在说一堆令人恶心的垃圾。
程素素搅动着咖啡勺的手一顿。
片刻，才抬起头来：“就算是依依真想耍什么把戏，陆总只要签了，那些以后也不会再跟陆总有关系。”
陆琛被怼得脸色难看，尔后咬牙切齿：“不可能！她想离婚，我偏不离！”
“砰”地一声。
桌子被狠狠拍了一下，咖啡溅出来，落在雅致的白色垫巾上，顿时晕染出一块污渍。
“陆琛，你这话什么意思？”程素素站着，面如寒霜：“你不是心有所属吗？你不是觉得娶依依是被逼无奈吗？现在她要离开了、她要成全你了，你这样算什么意思？！”
她一吼，周围的人都看过来。
陆琛额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也怒了：“你回去告诉顾依依那女人，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同意离婚的！就算是她死，她也得以我陆琛老婆的身份去死！”
拉开椅子，站起身，转身离去。
男人的背影如此冷漠薄情，硬生生，刺痛了程素素的眼。她的眼眶泛红，鼻头的酸涩让她喘不过气：“陆琛，你简直是这世上最恶毒的渣男！”
本来走到咖啡厅门口，已经手拉到把手的陆琛，闻言，回头看她：“没错，我承认。但顾依依……”薄唇勾起，极其嘲讽：“难道不是世上最贱的女人么？”
玻璃门被拉开，陆琛冷漠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
程素素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一闭眼，顺着脸颊掉下来。
顾依依啊……那个傻女子，就是为了这样一个男人，把命都要搭进去！
程素素还记得，顾依依离开的那天，和她最后说过的话，她说：“爱这东西……不由天不由地、不由我，如果我活着……就不能不让自己去爱他，现在也好，我死了，我和他……都能得到解脱了。”
十月份凄凉的晚秋，程素素蹲在人群来往的咖啡厅里，哭得歇斯底里……